开玩笑,自家现在为了谁干活都还吵吵嚷嚷的,没的再让林欣这个只知道偷奸耍滑的回来被白白养着。
要说这也怪家里这两个老的,信了别人的话,什么状元命、大家主母命,把林睿和林欣这两兄妹给养得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尤其是林欣,一副高高在上的性子,以前还没出门时就把几个嫂子给指使得团团转,那时候看在严氏的面儿下,又顾忌着林欣的命格,怕她真飞出这窝窝地去做那大家夫人去,便忍了下来。
直到林欣闹着把镇上的大户殷家给退了,非要闹着嫁给王福根儿这货郎。这都几年了,别说啥大家夫人的苗头没见到,便是那王家照样过得苦哈哈的,又有林睿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这啥金贵命格,那都是假的。
林欣确实抱着这种主意,她略过小严氏等人,一个劲儿的扒着严氏卖惨:“娘啊,你是不知道王福根儿那王八蛋,答应得好好的不跟那寡妇勾搭了,这才几日啊,又勾搭上了一个,被我发现了还死性不改,非让我睁一只闭一只眼,这些年家里的银钱都被他给祸祸光了,我都没见过几个子儿,你说这日子过下去有啥意思啊,我一个正儿八经娶进门儿的都没花上几个,挣的全被外头的小妖精给花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我可怜的闺女啊。”严氏搂着人,也忍不住哭了。
那个王福根,当初娶她闺女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如今这娶了过去就翻脸了。当初王家还有些顾忌着她家老四都敢下手磋磨闺女了,如今眼见老四倒了,不是更不把林欣放在眼里了?
小严氏白了那对母女一眼。
还可怜,也不瞧瞧,人王福根儿娶了这么个女人才叫可怜呢。
不过这俩也是王八对绿豆,没一个好的。
林欣这性子,在娘家都没人跟她处得来,别说去了那王家,人家是娶媳妇,又不是娶个祖宗。嫁过去整日抄着手,啥也不干,连自个儿的衣裳都指着让人王家给她洗,多能耐啊?
殷家那么一富户不要,非得哭着闹着嫁给王福根儿,劝她吧,还像仇人一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咋个她了呢,最后依着她嫁了,嫁过去又整日偷奸耍滑的,还想让人王家的姑娘跟小丫头似的专门儿伺候她,人不磋磨你磋磨谁?哪儿来的大脸呢?
小严氏自问泼辣,但也比不得她这小姑子的没脸没皮的。
这一家子整日吵吵闹闹的,没少让村里头看热闹,朝他家指指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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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凉之时,远在便境之地的一处破房子里“咯吱”一声儿,从里头探出个脑袋,随后一个廋弱的姑娘走了出来,不过几步远,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天边儿的明月,身后半敞开的房里,黑漆漆的,但还能不时见到有黑影翻动的声响,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呼噜声,睡得正好。
七年了。
她也从半大的少女长成了这罪恶之地上的一个妇人。
里头酣睡的,正是她的相公。
荒州荒芜、萧条,风沙很大,只要被流放到这儿,再是鲜嫩的人都会被同化,变得粗糙不堪,她也不例外。
当年被流放至此,她也曾恨过、怨过,可这一切终究抵挡不住荒州的荒凉,这里全是罪人,没有规矩,为了活下去,她小心翼翼的躲藏,死命的干着活计,哪里还有心思去怨恨、去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