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又一阵烦躁,真是乱中出错,越怕出事越容易出事。同时我也发现,人是不讲道理的一种动物,蹬鼻子就上脸。这些人肯定以为我快要倒台了,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都想冲上来猜我两脚,占便宜的同时出一口恶气。
但是眼前这件事确实棘手,处理不妥当又是一堆麻烦事儿等着我。我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该如何解决才能不激化矛盾呢?
王莉突然说:“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呢?是不是背后有人组织?”
王莉这么一提醒,我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眼睛盯着文能,怀疑幕后的主使人就是这个孙子,他是不是也想效仿我,借别人的手把我赶走,他就成了一把手?
文能与我的眼对视,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说:“很有可能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怀疑这些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要不然他们哪来这么大胆子。”
我说:“你现在马上去查,领头的人是谁。”
文能沉思片刻说:“我侧面了解过,领头的人是朱莉的两个弟弟。截止到今天为止,朱莉还没回来上班,我去请过她几次都碰了钉子。我还听说,今天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财政局被裁退员工的家属。”
我简直怒不可遏了,愤怒地说:“闹他妈的逼的,家属闹什么,他们有什么好闹的,吃饱了撑的!”
王莉说:“唐局,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事如果闹到市委去,市委怪罪下来我们也吃罪不起。”
我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抓起桌子上的红色专线,拨通了市建委主任马明昌的电话。马明昌的电话是秘书接的,这个小秘书的态度竟然很倨傲,连问了几声我是谁。
我心里烦躁,愤怒地说:“孙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我是你爷爷唐羽,让马明昌这接电话,老子有话跟他说。”
秘书的声音也马上提高了几个分贝,大声说:“我不认识什么唐羽,嘴巴太不干净了。我们马主任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我说:“你告诉马明昌,赶快把他老婆给老子弄走。如果他还不识趣,继续这么闹下去,老子马上让他从建委卷铺盖卷走人。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马明昌,如果你不转达,老子今天抓到你就给你好看。你不要认为我是恐吓你,我说到做到。妈拉巴子的,非逼着老子说脏话!”
说完我就撂了电话,看也不看文能和夏斌一眼,怒气冲冲大步从办公室走了出去。坐电梯下楼后,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到门口果然堵了一群人,男男女女人数还真不少。
这群人还用竹竿打着两条横幅,其中一条横幅上用大字写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另外一条横幅也用大字写着:狗官唐羽,仗势欺人。
现在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这些人却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我注意到,他们还自备了酒水和副食,甚至有人还带来了帐篷和凉席,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
我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看到这两条横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考虑到晚上要跟老曾进行最后一次交谈,必须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开着车试图直接冲出去。
车子到了门口,我听到有人大声嚷嚷:“唐羽出来了,赶快拦住他!”
这些人听到召唤,呼啦啦全部聚拢起来,用人墙堵住了去路。我观察了一下,领头的是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可能就是朱莉的弟弟。,难道这些群就不用上班吗?
我从车上下来,冷着脸大声问:“你们都是什么人,堵在这里干什么?”
领头的男人说:“我们要找你讨个说法,你凭什么无故裁退人?我们的家人为财政局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就因为你看不顺眼,就可以随便把人踢出去,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说:“裁退人是市委做出批示的,你们要找说法,应该去市委。我告诉你,干部任免和人事权都在市委,我根本没有权力剥夺任何人的编制,你们找我算是找错人了。”
另外一个领头的男人冷笑一声,说:“你倒是推得干净,以为我们这些人都不懂政策吗?市委我们一定是要去的,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们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