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铎一时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老夫人和萧英等人竟然打着这种主意,萧景铎本来以为程慧真只是少女怀春才会对他抱有幻想,若是如此他拒绝了程慧真就算完了。然而现在看来,事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见萧景铎没有说话,老夫人以为这是默许,于是喜气洋洋地说道:“既然铎儿你也愿意,那我们……”
“祖母。”萧景铎突兀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望向坐在上首的几个人,“科举开科在即,我却在这段时间定了亲事,这叫什么事?传出去未免太荒唐了。”
“也不是现在就要走六礼,只是将亲事订下,等你考完了我们再慢慢来。”
“不妥。我已向礼部报名进士科,这段时间本该潜心读书,又怎么能为一些杂务分散心?”
“定亲怎么能叫杂务?”老夫人不悦了,“亲上加亲,这是多好的事情啊,你怎么能这样说?”
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萧英却听懂了。他微微笑了笑,突然出声问道:“你似乎很抗拒这门亲事?”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萧景铎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荒唐的亲事。且不说他对程慧真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就从他日后的利益来说,他也绝不可能娶萧英的外甥女。他对妻子没什么要求,但至少,心要向着他自己才行吧!
萧景铎心里说不出的抗拒,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子女在婚姻大事上的话语权实在小得可怜,尤其萧景铎还没有外家,若他有舅舅的话,好歹还能在此事上说道一二。
可惜萧景铎没有,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萧景铎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只能暂且稳住萧英和老夫人,最不济,也要拖到他科考放榜之后。
于是萧景铎放缓了口气,尽量露出一副无害的模样:“听同门说,明年的进士科定在了正月末,距今不过四个月而已。于公,这几个月我要准备科考,除此之外还去礼部疏名列到,元日觐见天子,拜谒孔像,实在没有时间操心其他事情;于私,婚姻大事不可马虎,既然祖母认定这是良缘,那为什么非要抢夺着几个月的时间?还是说……”
萧景铎抬起头,似有似无地朝萧素瞥了一眼:“姑母连这区区几个月都等不得?”
萧素果然被这一眼刺激到了,她冷笑了一声,也端起脸色:“我们阿真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难道还愁嫁不成?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敢耽误了大侄子的功夫,且等你考试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来怎么大的口气!”
结亲时女方总是要矜持一些的,萧素受不了女儿的痴缠,这才主动提出定亲,可是萧景铎这样说倒也让萧素拉不下面子来。笑话,程慧真难道还非他不可?萧素并没有意识道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