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和萧景铎顺顺畅畅便出了宫。今日已经是二十九了,街上人来人往,处处可见红灯笼,即使路边还倒着焦黑的木头,但是刚刚结束的战争并没有影响百姓对新年的期盼。
慢慢走着,便走到了北市里。北市里极为热闹,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容珂很少亲自逛市集,她的衣食都是一层层挑选下来,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呈上来的,如今看到民间这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容珂大感新:“这是什么?”
萧景铎其实很拒绝容珂来这种人挤人的场合,但是谁让容珂乐意呢,萧景铎只好暗暗提着精,注意四周环境。听到容珂的问话,萧景铎答:“这是糖人。”
“小娘子想要什么?”买糖人的老翁笑呵呵地问,“阿翁给你做。”
老翁这话是将容珂当作孙女来称呼,容珂后面跟着的人脸色都有些僵,容珂的祖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那可是开国高祖啊!不过容珂还是笑吟吟的样子:“什么都能做吗?”
“对。”老翁点头。他看这位漂亮的小娘子衣着贵气,身后站着的那个郎君也是好相貌,老翁本以为这是一对新婚夫妇,但是看容珂的发髻没有高挽,便猜测这还是个未出阁的贵族姑娘,旁边那位,多半是未婚夫之流了。
依老翁的想法,这个小娘子多半都要照着自己和她身侧的郎君捏糖人,老翁见惯了这种套路,没想到,这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娘子点了点头,开开心心地说道:“那便做一个应龙吧,应龙处南极,主雨,今日下雪,正好应景。”
老翁听着都呆了,用糖勾应龙?现在的小娘子都喜欢这些?
看到老翁的情不对,容珂皱眉:“不能做吗?那便换成麒麟吧,麒麟主祥瑞,也是好兆头。”
萧景铎赶紧把容珂拉走了,再呆下去,估计人家都要觉得这是来砸场子了。
容珂被拉走了还很不悦,问:“你为什么拦着我?”
“这是东市,又不是宫廷。你让做糖人的老翁给你做应龙和麒麟,这不是刻意刁难吗?”
刁难?容珂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毛病:“这怎么能叫刁难呢?”
容珂四处看了一会,又停在一个摊子前。摊子上放着很多木头做的机巧玩意,摊主一见容珂和萧景铎,知道这是来了个大主顾,卖力吆喝道:“娘子好眼力,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独门机关,听说师承墨家,全天下仅此一家!娘子你尽管挑,除了我们家独传手法,保管任何人都打不开!唉,娘子您做什么……”
还没等摊主吆喝完,容珂随手拿了一个木鸟,手上仅动了两三下就把木鸟的翅膀卸下来了。这种鸟腹部中空,平时可以放一些小玩意,用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然而容珂低着头,没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只精巧非常的木鸟拆成零件了。
摊主瞠目结舌地看着容珂,萧景铎觉得自己汗都要下来了。而容珂毫无所觉,她举起各个零件看了看,轻轻“哦”了一声,便开始组装木鸟。没一会,木鸟便恢复了原状。
这怎么能叫墨家的传承呢?容珂心知这个摊主肯定在吹大话,她将木鸟放在摊上,对萧景铎说:“不算难,走吧。”
摊主眼睛都瞪大了,萧景铎赶紧说:“这些东西我们都买了。谭松,付钱。”
容珂自己在前面走,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每人手里拎着许多零食玩意,这么冷的天,他们脑门上却覆了一层薄汗。
萧景铎替身后的汉子们问出了心声:“殿下,你散心散够了吗?”
“洛州白面一斗三十七钱,生绢二百一十钱,铁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