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业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大兄。”
萧景铎点了点头就算揭过,身后的青菡捧着端盘上前:“四夫人好!这是承羲侯府的见面礼,望夫人笑纳。”
周娘微笑谢过,示意身后的丫鬟接过来。换手的时候,丫鬟的手臂往下沉了沉,周娘惊讶,看盖着的红绸的模样,像是一尊玉器,居然这样重?
周娘心中终于感到些熨帖,丈夫不待见自己,连着定勇侯府的人也怠慢,好在,分出府的大伯兄是个明理的,晓得给她体面。
其实这就是周娘的误解了,见面礼是青菡从库房挑的,承羲侯府送礼,向来都是这个量。
见新妇只是个引子,老夫人等人心里还有话没说,萧景铎对此心知肚明。不过正好,他也有些事想到定勇侯府办。
满堂叔婶围在萧景铎身边,要么夸赞新妇,要么夸赞萧景铎出息,净是一片欢笑。萧景铎将茶盏搁到桌案上,瓷器触到桌子时,轻轻响了一声。
满屋子的说话声一下子停了。明明是再微小不过的声音,的是大家都能听见。
“吴氏呢,怎么不见她?”
这话一出,空气便凝固了。这是定勇侯府里众人心照不宣的规矩,有萧景铎的地方,就不会有吴君茹,寻常里也没人讨这个没趣。但是现在萧景铎自己主动提起,就由不得人不多想。
老夫人脸色僵硬,道:“你怎么想起问她来?吴氏这几日身体不好,正在院子里养病呢。”
萧景业猛然抬头,眼睛瞪得极大:“她是你的母亲,吴氏岂是你叫的!”
“四郎,不许这样和你大兄说话!”老夫人连忙喝斥。
萧景铎却笑了,缓缓说道:“我的母亲,可不是吴氏。祖母,你说呢?”
哎哟佛祖唷,怎么就让她摊上了这种事呢!老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今日,她们当初何必逼死赵秀兰,要不然,萧景铎如今还好好地住在定勇侯府里,他二品都督之名,就是定勇侯府的!提拔萧景虎、萧景业,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老夫人笑都笑不出来,勉强说道:“都多久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着?赵秀兰是个贤惠的,当年我们在涿郡,全靠她才能等到你父亲回来。可惜她福薄,早早就去了……”
萧二夫人听到这里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叫全靠赵秀兰?大部分农活明明是她在做好吗!老夫人越老越昏聩,简直就在睁眼说瞎话。
可是对面就坐着萧景铎,萧二夫人这么横的性子,都不敢当着萧景铎有任何不对,就是腹诽也只敢低着头偷偷想。
“涿郡的事情啊……”这实在是太久远的事情了,萧景铎几乎都想不起当年那个农家小院是什么模样了。萧景铎走了短短一瞬,很快又回到现实中:“我母亲明明是发妻,但是如今说起定勇侯夫人,竟然没有人知道她这位元配夫人。”
老夫人心里打鼓:“你想做什么?”
“她死前,一直遗憾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公道。可是,她本就该是侯夫人。”萧景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萧英,直截了当地说:“定勇侯,我母亲才该是正统的侯夫人,然而至今她的位份都没有确定。定勇侯,停妻另娶是什么罪,你应该知道吧?”
萧英从萧景铎进来的那一刻就浑身不舒服,现在听到萧景铎直呼他的封号,还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爱面子的萧英立刻就恼了:“放肆!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只能将当年的事提交给刑部和大理寺,让他们来查了。”说着萧景铎就要起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