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白天,她也不能编个谎说认错人了就溜之大吉。围猎还是规矩点,免得到时候皇上又找出个什么借口不让她回永州。
她这边心里嘀咕着,那边谢启已经到了面前。
“昨天我去找你,付姑娘说你路上颠簸,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好些了吗?”谢启问。
“谢六殿下关心,已经没事了。”
“刚刚还在找你,结果没有看到你,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还真是缘分。”
明明走得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要是缘分,她白惊蛰名字倒过来写。
白惊蛰只是笑笑,不说话,故意不接他的话。
“刚好现在碰见你,有件事一直想问你。那块玉佩不喜欢吗?听传旨的人说你收了,我还高兴许久,却没想到你第二天就将玉佩退还给我,我也算是大喜大悲了。”
“六殿下言重,我只是无功不受禄。”
“怎么你每次都用这个理由来打发我。若是祁王送你东西,你也会这样说?”
白惊蛰避而不答,反问:“我看六殿下不是来问我为何退还那块玉佩,而是来套我话来了吧。”
谢启一脸惊吓的表情,“好好好,我不问,不问便是。自那日父皇生辰宴之后,好不容易才见面,我不说了。”
这样暧昧不清的话语,听得白惊蛰和元朗齐齐不高兴。
谢启却视而不见,轻轻打马又往白惊蛰这边走了一点,靠近之后压低声音,故作秘道:“不过就算不为自己着想,只是为白将军想想,蓁蓁还是离祁王远些比较好。”
“什么意思?”
“蓁蓁难道不知道这次启平关一战父皇为何要亲任督军吗?”说到这儿,谢启退开些,不再是刚刚那副笑意盈盈、平易近人的样子,变成了白惊蛰更为熟悉的谢启,话里有话,笑里藏刀。
白惊蛰对谢启知之甚少,不敢轻举妄动,听他这么说,顺势装出一副惊恐不已的表情,“皇上是君,白家军是臣。臣子如何敢去揣度圣意?六殿下何故害我?”
前一刻还敢反问他的人,突然如此,谢启又不傻,一眼便知道她在演戏,明显她也没有刻意掩饰这一点,只是为了让他无法轻易找出她的错处。
果然有趣。
谢启顺势,眼里满是自责,“是我莽撞了,竟把你吓成这样。向来都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所以反而好听的话,或者自以为亲近的人说不定就会给你带来无穷祸患。”
说得这样直白了,白惊蛰要是再听不出来什么意思那她就真的是白痴了。无非就是在说她与修颐哥哥走得太近,只会让皇上更忌讳白家军。不过这句话从他谢启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跟修颐哥哥,皇上指不定更忌惮谁呢。
“多谢六殿下冒着惹来无穷祸患的风险过来提醒惊蛰,惊蛰感激不尽。今天出来到现在,还一无所获,那就先失陪了。”白惊蛰一勒马缰,准备离开。
“且慢。”谢启抬手将她拦下,笑笑,“这山中野物不少,只不过你第一次来不太熟,还是我带你一起吧。上次在清平侯府没有尽兴,今日一定要尽兴而归。”
看他这样子是打定主意缠着自己,白惊蛰强压住心里的厌恶,脑子飞快转着想着对策。
见她不答话,谢启又催促了一句,“那我们走吧。”
“六殿下。”忽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进来。
一听这声音,白惊蛰七魂六魄一下通通归了位,满脸感动地看向忽然出现的人。
长孙兰夜带着彦青出现在树林里。
谢启也转头看去,“祁王,好巧,竟也在此处碰到了,看来这边的猎物着实不错。”
长孙兰夜看了看跟在谢启后面的随从,手里只有一只野兔,浅笑,“一只野兔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东西。”
完全不给台阶下,谢启脸色微僵。
长孙兰夜却色自若的继续道:“我是特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