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江沅问贺小七:“你知道孙若茉坐过的花轿现在哪儿吗?”
江沅经常有一种贺小七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感觉,果然,贺小七一边给她倒牛奶,一边回答道:“夫人,那花轿被烧了。”
“被烧了?”江沅惊讶。
“对,据说是赵盛赵二公子的吩咐。新娘不见了,婚礼办不成,但那花轿却留在了振国侯府里。陈梓然死后,赵盛见不得花轿这些东西。不仅烧了花轿,像喜字、红灯笼等全部都被烧了。夫人怀疑那花轿有问题?”
毕竟孙若茉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么,孙若茉可能一直都在花轿里。怎么才能让众人看不见她,并且认为花轿里是空的呢?只有查看了那花轿,才可能知道答案。
但是,花轿被赵盛让人烧了。
江沅点头,道:“我不仅怀疑花轿有问题,我还怀疑烧花轿的人,——他可能是帮助孙若茉逃婚的人。”
贺小七想了想,“赵盛不想和孙若茉成亲,为了振国侯府,又不能不成亲。那他帮助孙若茉逃婚,也说得通。是他主动帮,还是孙若茉先求助?哎,夫人您先吃着,我去找侯府的门房聊聊去。”
他风风火火地走了。
贺宴的那一份早饭未动,他吃饭前似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出了饭厅。隔了一会,贺宴回来了。他眉目凝重,望着江沅欲言又止。
江沅喝完牛奶,他依然欲言又止。江沅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贺宴却道:“沅沅,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江沅问:“比如?”
贺宴道:“比如,昨日的事情……小笙都告诉我了。”
他没有明说,江沅愣了一瞬才明白,他说得是刺客刺杀她的事情。她后来见到贺宴的时候,没有告诉贺宴这件事,也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个刺客要刺杀她,更没有问,为何锋利的匕首碰到她的肌肤会断开。
其实,不止这些,再见贺宴,所有的事,她都不问不说。
江沅知道,这是她的问题。贺宴走了三年多,那三年多的时间,江沅整个人变得不相信别人,怀疑自我。天空于她而言,是灰色的;周围的一切,是阴暗的。她一度怀疑自己有抑郁症。她清楚自己的问题,一时半会却也无法改变。
江沅决定开诚布公,她坦白地告诉贺宴道:“我不信任你。贺宴,我不信任你。”
所以我不问,也不说。所有的猜想,全部埋在心里发酵。
贺宴脸上的采黯淡下去,他眉眼低垂,显得落魄又可怜。他感觉到了受伤,他想到了江沅不信任他这个答案,可等江沅真的说出口时,他有些承受不来。
他没有经过江沅的同意,在妖界为两人登记了结婚,又硬将江沅拉近了六界探大赛。是他强求。
可他对江沅,绝不放手。
贺宴重抬起头,如拨开云雾的艳阳,俊美的脸上笑容灿烂,耀眼夺目,“沅沅,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我说过,你是我的半颗心,我们注定在一起。你不信任我没关系,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道:“当初,是你追得我,这次,换我追求你,好不好?”
被贺宴注视着,仿若她是他的一切。江沅陷入了他幽黑的眼中,沉迷。她不由答应道:“好……”
贺宴松了口气,他保证道:“你不问没关系,以后你不问的事,我会主动对你说。但是,沅沅,有些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