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以我完全没有想过的姿态。
我被她的眼刺痛了。
她在怨我,她凭什么怨我?
我能猜到的,便是她被人骗了,不敢回国,灰溜溜地来这里疗伤,顺带来看一看孩子。
我把她赶了出去,但又犯贱地找人跟踪她。
她变了很多,像是被硬生生拔了爪子的猫,很不对劲,但我被恨意和恼火冲昏了头脑,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锦年在我旁边,比我还幽怨,“你喝这么多是为了她?你还在乎她对吗?”
我没法回答。
她送我回去,我脑子里想的是把她赶出去,把锦年留下,但临到了头全完全反过来了。
我又把她给睡了。
我知道我的人生这才是全完了。
因为我在睡她的时候甚至在想,如果她不再爱夏丞了,愿意回来我身边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想着想着就变成了渴求。
下贱到这个地步。
但她想的只是孩子的抚养权,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我给罗师姐打电话诉苦,她在夏威夷度假,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和她老公说安意没救了。
她是真的愉悦,在她看来,有个可以爱的人,即便痛苦,那也比无法去爱的寂寞要幸福。
我无法理解,但坦白说,我人生的这几年,真的比过往没有情感的几十年要恣意得多。
但没想到我妥协到了这一个地步,她都还是要离开我。
我恨,但最后我还是赶回来挽留她了。
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夏丞番外
我是一个小痞子。
不记得是从几岁开始,我就在巷子里游荡了,捡路边的垃圾吃。巷子的尽头有一面温暖墙,常年四季都会有人把不要的衣服挂在那里,那里基本上就是我的衣橱了。
我没有父母,隐约只记得自己曾经是住在一间温暖的大房子里,有女人温和的声音,似乎在哄我睡觉。
但也许只是个梦,因为如果我是住在大房子里,有那么温柔的妈妈,不可能会流落街头。
十二岁的时候我开始跟着街头的混混们混,因为我长得高,又耐打,很快就混出了一片小天地,收保护费,拿钱□□,恐吓,终于算是过上了不用担心温饱的生活。
十五岁那一年我入了帮派,扶摇直上,不到两个月就做了一个片区的大哥,我洋洋自得,带着一票小弟去“收货”,结果被人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