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正面的样子都有些暗色。
“曾俊。”她叫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够在这里,而且,你叔叔他,他的爸爸,我的公公也是正好这两天病危,已经快不行了,现在为了遗产的事情,我们都要留在身边的,不然影响很不好,我这次来,也是一个破例,马上也都还要回去,所以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你自己,需要钱的话随时都可以和我说,我一定。”女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她认为的解决方式。
曾俊忽然觉得很累,不止是身体,连精也无比的疲惫,他稍微闭上了一会儿眼睛,听着那个女人说的话,然后又睁开了双眼,重新打量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你走吧。”曾俊现在的声音是如此的冷静。
“哦,那我帮你问一下高级护工的事情。”女人好像如释重负了一般地站了起来,温柔地说着。
“不需要了。”曾俊回答她。
她看向曾俊,如一个陌生人一般地看向他。
“那你这伤病。”她又提了起来。
“我不需要你们来照顾我,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谁都不需要来照料,你们都给我走,走。”曾俊开始大声地发泄出压抑在自己心中的情绪,他抓起放在桌子上一旁的皮包,用力扔了出去,
“你走,滚出去。”他双手紧紧抓着病床上的床单,为了使眼泪不会流出来而闭上了眼睛,用力地呼吸。
口中的酸涩被尽数咽下,“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也已经离自己远去,病房里一时的安静慢慢又恢复了样子,只有他自己还紧握着床单,独自感受着身体里仅剩下的力量。
他似乎睡着了一会儿,但又似乎是思绪飘到了另一处位置,时间都没有从他这里流过,他在静止了的空间里停止了思考,停止了情感,停止了一切生命的渴望。
他真的不想再次醒来,现实的痛苦让他拼命想要去麻痹掉自我,躲在这个黑暗的舒适里永久沉寂,未来,都是无望的徒劳,自己一无所有地只能品尝被抛弃掉的悲痛。
就这样吧,或许,自己就这样了吧。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还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窗户旁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醒了?”纪华文问着他。
曾俊又感觉自己是很不耐烦地看着她。
“我帮你问过了,你这种病情呢,要一个礼拜针刀一次,然后还有松紧针微创介入,我们医院有很多康复的治疗方法,效果都很好的。”这个女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不需要。”曾俊烦躁地叹了一口气,回答她。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么精力充沛地来烦着他。
“嗯,你现在也没有什么经济压力,我建议你尽快采取治疗,而且你又很年轻,恢复的很快的。”纪华问似乎像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一样,继续讲着。
曾俊又看了她一眼,不想再和她继续争论下去。
纪华文拿了几个水果,然后出去洗了一下,又回到他的病床旁边。
曾俊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如此有着自由的身体,有着生命的气息。
“活着,有什么意义吗?”忽然,他问她。
纪华文放下了水果,然后又站在窗户旁边,宁静的眼看着他。
“有的啊,有很多意义。”她微笑着答道。
“呵呵,是吗?可是,我好像都没有领会到那些生活下去的意义。”曾俊苦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