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闻言,从树后走了出来,对上灵璧带着调笑的眼。
“贫僧为何要下去?”
“不下来你怎么知道水深?狡辩。”
灵璧嘴角笑意更浓。
寒松将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念珠缠到了手腕上,朝溪谷东边一指:“灵璧施主,你上来瞧瞧就能知晓贫僧为何道此地水深了。”
草草将手心的泥土拍掉,灵璧也放弃在溪水中清洗的打算,将披风甩到身后朝着寒松的方向走去。
上头还能看见溪里水深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莫不是如今连和尚都说起瞎话了吧?
然而当她停在了寒松的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立刻就会意了和尚的意思。
水深的不是溪流,而是这道溪谷。
放眼望去,万千树木皆是同一高度,唯独有那么一棵鹤立鸡群,高出别的树近三倍来。一眼望去,叫人挪不开视线。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47章
人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掉。仿佛将整道溪谷的养分统统吸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棵明显高出别树一头的,显然是极为反常的。
人还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在此地溪谷之中,秀于林的木,不止招风还招人。
寒松和灵璧对视一眼,且不论今日屠龙所屠究竟为何物,人也好灵脉也罢,或许巨剑尊者未曾提过,但那棵高松如云的树,便是二人的第一个目标。
“施主不妨留在此地,,贫僧先去看看。”
穿着僧袍,手中不是何时拿出了禅杖,和尚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洒脱感。
当然,如果他头顶的不是戒疤,而是乌黑青丝的话,趁着那张俊俏的脸就又是另一种风味了。
望着和尚挺翘的鼻尖,灵璧想起了她在凡间饭庄时,那位抱着琵琶弹唱小曲儿的妹妹。莺莺燕燕的唱词儿里,说的都是情郎顶天立地。
可惜,灵璧又不是什么凡人女子,向藤蔓一般攀附大树,躲藏在别人身后。她双手从背后抽出师尊的巨剑,纵身一跃来到寒松身边。
“我与你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寒松瞧着灵璧的情,自知无法说服她,干脆也就不多说话。往旁边稍一侧身,给灵璧让开了一条路。
“这边走。”
二人紧紧握着各自手中的武器,即便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御剑施法。刚刚经历了走蛟的雨夜,很难对和龙沾上边的东西掉以轻心。
毕竟刚刚长出两个龙角就能弄出满城的风雨,真的龙又不知会有什么手段。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灵璧和寒松难过两人朝着那株高大异常的树木行去。
兴许是太过紧张,林间的一声鸟鸣都能让寒松和灵璧停下脚步,四下扫视上半盏茶的功夫。灵璧喉咙有些干燥,将胸前披风的系扣弄松了些,露出了一截白净的脖颈。
“和尚,你可还记得我师尊洞府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