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算堕了魔道,如封鸿与院判,仍旧是一顶一的好相貌。只有如同白子尊者那样,以身饲虫叫吃空了的,才会丑兮兮的。
故而修界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遇到丑的,就躲一躲。绝非凡间那种以貌取人的不堪思想,二是实打实的为了保命。连自己相貌都不当回事的修士,更不会把别人放在心上了。
这声小姑娘叫的灵璧后脑发麻,若非门槛下埋着院判鬼儿子的骸骨,灵璧一向贪生怕死,肯定是要跑路的。
现下只能硬着头皮,踉踉跄跄的起身拍拍衣裙上的土,提起师尊的巨剑朝石砖处扎去。比之在她手上的头骨,此间门槛下埋着块头也不会大。
是个精细活,下手不能重了。
灵璧每每提剑落剑时,都是轻手轻脚,生怕把下头的东西给磕碰坏了。师尊的巨剑能遥遥劈毁北山寺的佛堂,落得重了也别想挖什么骸骨了,指不定都能下陷百米,挖到北山的苍龙脉去。
她这里尽力忽略门外的动静,安心挖人骨。可外头的人却没想放过灵璧,仍旧趴在地上。半挂在眼眶上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上下的往灵璧身上扫。
“小姑娘,你看看我。”
门外的人声音尖细,似……灵璧眉头紧皱,想了许久也不找不出合适的比喻来。有点想山间个头不大的小兽,吱吱哇哇的叫唤,总之不像人。
年龄已逾百岁,灵璧自认担不起小姑娘三个字,也就不去搭理。剑尖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噔的一下,顺势蹲下身来,将师尊的巨剑搁置到了一旁,改用双手拨弄泥土。
一边刨土,一边灵璧还嘟嘟囔囔的她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尊絮叨,什么徒儿不是故意玷污师尊的法器,而是实在寻不到趁手的家伙。
她那两把剑稀溜溜的一窄条,拿来切个菜还成,挖土挖不动的。
“小姑娘!!!”
门外的声音突然抬高,刺的灵璧耳朵疼。
心中怀着躲避的念头,可被这一声厉喝,没等灵璧反应过来,她已经将视线挪了过去。
“小姑娘,你挖什么呢?”
门缝底下人翻转了身子,换了一边眼睛看她。
这次可不是什么丑陋的男子了。半张脸上覆盖着赤褐色的皮毛,嘴边是一圈白,一圈尖锐的小牙上沾着血,几次尝试想从门缝里伸出鼻子过来。
半张人脸,半张黄皮子,真是给作为一个普通正派修士的灵璧开了眼界了。
“可是在挖皆礼院院判的鬼儿子?”
乡野间的黄皮子常在夜间行动,嗜血贪食,胆大又无所畏惧,还很是记仇。往往和它挨上边儿的,可都没有好下场。
“他那鬼娘子呢?怎的任由你挖?”
灵璧仍旧一言不发,闷声不响继续双手挖着土,寻着那一处方才与她剑尖相撞的东西。
“小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门外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再度调转了身子,把人脸露了出来。
黄皮子精也好,还是丑陋的要从眶子里掉出来的人也好,拎出哪一个来,灵璧都是不会回应的。
门外的东西,现下自然不能将其称为人了,狂躁极了,呲啦啦的用指甲在门板上划出响声。
“小姑娘,我可记住你的脸了。”
手中动作一滞,灵璧的身子定住,门外的东西以为她改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