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枯死了挂房间里,你随时都能看到。”
小姑娘小嘴噘的能挂油瓶,简直都要担心死了。
息扶黎受不了小姑娘这样,他走过去强势地抱起小姑娘回房,边说:“我拨个花匠专门看顾小木木,保管让它长的又高又壮,还能给你搭树屋。”
小姑娘抓着少年胸前一撮鸦发:“那好吧,我就把小木木交给大黎黎了。”
息扶黎进房间,脚往后一勾带上门牖,倏地反应过来:“你怎不说自个小名了?”
小姑娘上了床榻,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爬到里侧,再拱进被衾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是闲鹤师父说,我的小名不能给别人知道。”
息扶黎侧身躺上床,双手枕脑后,一腿屈着,一腿架上头,漫不经心的问:“闲鹤那老头子,学问倒是真真的,既是做了他的弟子,就好生学,总归学了后,学识都是你自个的,别人抢不走。”
他算是深有体会,上辈子被迫上了沙场,才晓得前生仗着身份地位不学无术,到底有多愚蠢。
后来生死教会他诸多该学而没学的,只是他也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小姑娘抱着粉色小黄鸭软枕蹭了蹭,蹭的前发翘起来,呆萌又乖巧。
“大黎黎不用担心,我会努力做学问的。”小姑娘正是容易受身边人影响的年纪,好在她身边都是一些思学进取的。
息扶黎伸手揉了把小姑娘翘起的前发:“闭眼睡觉,明个一早我让伏虎送你去书院,婢女是不能跟进去伺候的,阿桑正是习拳脚的紧要关头,所以,书院里头凡事你都只能靠自己。”
本是不曾多想,谁知这么一说,少年反而心里还担心起来。
他眉峰一蹙,拱在身边的小姑娘白嫩娇软,性子也跟小羊羔似的,书院里头各家贵女都有,虽说年纪小,可总也存在排挤欺负。
“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还有乐宁公主的也可以。”息扶黎考虑会,如此说道。
小姑娘软软应下,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搁在一侧的小肉手也缓缓地蜷缩起来。
她趴在少年臂弯里,紧靠着他,被衾下,小脚还不安份地搭对方身上,睡姿半点都不矜持。
息扶黎往上扯了扯被衾,薄唇微启,低声吐出两字:“好梦。”
一夜无话。
卯时中,息越尧的小厮青岩提着准备了学具的提匣过来,小姑娘已经用完早膳,并穿上了书院的制式灰蓝色衣裙,细软的头发挽成小揪揪用发巾包好。
小姑娘上了马车,跟息扶黎挥手拜别,匆匆往白鹭书院去了。
郭清死了,息扶黎最近难得空闲下来,他在北苑澜沧阁转了几圈,小姑娘不在,他竟是一时半会还觉得不习惯。
最后只得往息越尧那边去,两兄弟摆上棋盘手谈起来。
却说第一天进学的小姑娘,才踏进稚童舍丙班,一见学堂里头齐齐坐着二十来人,当时就怯场了。
她站在门口,无措地搓了搓衣角。
雀鸟提着学具,她在后面轻轻推了推小姑娘,无声鼓励。
小姑娘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才红着小脸跟台上的先生说:“先生,我叫姜阮,我……我来……”
她一开口,学堂里所有人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