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为她推杨姣姣那一下,又知她爹是国子监祭酒大夫姜程远,还和端王府毗邻而居,遂隐隐成为稚童舍丙班除却杨姣姣之外的另一圈子中心。
莫说素纱屏风那一头,班中那群小公子为首的顾彦还站小姑娘这一头。
以至于等杨姣姣从沈初那边回来,却发现自己这几人竟像是被排挤在外,不受待见。
这下气的杨姣姣剩下的课也不上了,提了自个的学具同先生告了假,怒气冲冲离开书院。
稚童舍的课业并不繁重,每日上午就一堂课,上完之后,便可到园子里各自玩耍,临近晌午,各家婢女小厮来接人。
下午却是没有课业,毕竟能进白鹭书院稚童舍的,大多都是世家勋贵。
但凡世家勋贵的孩子都精贵,况还有些世家,有自家府门规矩要学。
待到晌午,丙班学生6续被接走,姜玉珏向闲鹤先生自荐,揽过每日来稚童舍接小姑娘过去鹤然居的差事。
沈初正在堂里等着,她并未为难小姑娘而是先细细问了此前发生的事。
待到姜玉珏过来,沈初笑道:“今日刑部侍郎杨家的姑娘杨姣姣跟我说,姜阮欺负打了她,你为姜阮兄长,此事如何看?”
姜玉珏讶然,他看了惴惴不安的小姑娘一眼,坚定的道:“先生,此间怕是有误会,舍妹性子素来良善绵软,断断不会做出率先动手打人的事来。”
说完这话,他也不给沈初说话的机会,直接蹲小姑娘面前问:“酥酥,跟大哥说说是怎的一回事?”
小姑娘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她眼睛红着,带着哭腔的说:“玉珏大哥,不是酥酥先动的手哦。”
在姜玉珏面前,小姑娘瞬间化为娇气包。
她还抽哒了一下:“是安仁伯家的顾彦,上回我去白雪雪家里赏花,安仁伯家的兰伯母送了我珍珠项链见面礼,今天顾彦就说,兰伯母让他多照顾一下我,还说……还说以后要挑我做儿媳妇……”
小姑娘真是伤心,又怕这才第一日,先生若是以为她是打人的坏孩子,不喜欢她了可怎么办呀?
“大哥啊,酥酥不要去顾家,姜爹爹说过,会一直养着酥酥的……”
姜玉珏哭笑不得,他摸出帕子给小姑娘擦挂在睫毛的眼泪水:“自然,不光爹爹,还有大哥也是,只要酥酥愿意,大哥巴不得养酥酥一辈子。”
小姑娘被安慰到了一点点,她不安地瞥了眼沈初,又继续说:“然后,杨姣姣就说我是顾彦的小媳妇,我让她不要说了,她偏要说,顾彦也说不准乱说,但是杨姣姣一直在笑话我们,她还生气地先推了我,都把酥酥推到地上,屁股摔的好疼呀。”
小姑娘扭着小手指头,眼巴巴地跟沈初解释:“先生,我家爹爹说过,贵女的名声很重要,不能和外男排一块,所以我也很生气的。”
沈初点头,认同的道:“你父亲说的很对。”
小姑娘稍稍松了口气:“我跟杨姣姣说,她再乱说,我就会告诉大黎黎,把大黎黎惹生气了,会拿鞭子抽她,然后……然后酥酥也推了杨姣姣一下,她就哭了……”
小姑娘低着头,盯着绣鞋尖,很小声的说:“先生,我知道,我推人不对……”
沈初却问:“大黎黎?”
姜玉珏道:“是端王府世子息扶黎,舍妹同世子颇有一些缘分。”
沈初了然,她哪里会没听说过端王府世子的名声,她也半点都不怀疑,惹恼了那位,约莫怕是真会被鞭子抽的。
了解了来龙去脉,姜玉珏沉吟片刻道:“先生,此事舍妹自然有不对,还请先生容许,学生带她下去教导。”
本也不是大事,沈初点头应下:“去吧,杨家那边若是问起,我自然如实说,明日上学,我会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你可有异议?”
姜玉珏摇头:“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