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封刀手一抖,长剑啪嗒一声落地上,他回头,就见沐岸灼冷笑一声:“教坏了小宝儿,我就代师父师娘清理门户!”
沐封刀眸光骤然幽深,他脸沿线条冰冷,身上气势涌动。
然,不过一瞬,他捡起长剑,扭过身子,闷不吭声了。
小姑娘对九人的暗潮涌动毫无所知,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困乏的眼睛,转身就靠着阿桑蹭了蹭。
雀鸟适时上前,轻声道:“姑娘可是困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扭着手指头,犹犹豫豫的说:“雀鸟姐姐,阿桑能不能和我一起困觉?没有大黎黎,我怕做噩梦。”
雀鸟抱起小姑娘,往马车上走:“自然可以的。”
阿桑跟着爬起来,斗志昂扬又带挑衅地看了眼沐封刀,随后跟上小姑娘睡觉去了。
待一主两仆都进了马车,剩下的八人同时朝老五沐封刀飞扑过去,将人按地上,毫无声息地揍了一顿。
如此不过四五日,走走停停,不慌不忙,已是进入扬州地界。
小姑娘想起上回来扬州的事,便挂念起小桃妞和明空来。
沐岸灼似乎知晓这些,说他硬是绕了段弯路,拐到了清河崔家去。
小桃妞如今顺利的认祖归宗,改名崔雅仪,花大娘本是要回桃花镇,但小桃妞离不开她。
崔家人也算厚道,便让花大娘专门照顾小桃妞。
至于花大娘家那个喜欢动手打媳妇孩子的男人,崔家都不用亲自动手,几句话暗示下去,自有人妥善地处理好,让花大娘和小桃妞再无后顾之忧。
小姑娘在崔家呆了半日,见了小桃妞和明空就往告别往牛毫山去了。
一行人并未在牛毫山停留,而是直接穿过牛毫山,进入绵延万里的祁山,进了祁山,雀鸟明显感觉到九人刹时就轻松了起来。
祁山头,呈牛头状,故名牛毫山,而祁山颈,却是龙颈状。
深山老林里走的极慢,又行了四日,终于到祁山龙颈的位置,穿过一道虬结藤萝肆意生长的绿叶墙,视野顿时豁然开朗。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阴翳潮湿的密林,而是炊烟袅袅阡陌交通的田间乡野。
乡野之间栽种了无数的桃树,目下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但仍郁郁葱葱,青翠欲滴。
偶有穿着短襟衣衫的村户扛着农具,走在阡陌之间,脸上洋溢着平淡安然的笑容。
沐藏剑怪叫一声,手呈喇叭比在嘴角,仰头就朝天喊了声:“小宝儿回来啦……”
小姑娘一惊,连忙往雀鸟身边藏。
这话在整个乡野间回荡出连绵不绝的回音,像是激荡不休的波光,一声比一声响。
片刻后,整个村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哗啦涌出来,有人手里还拿着锅勺,有人还在系腰带。
小姑娘更是不安,躲在雀鸟身后不肯出来。
“小宝儿在哪?”有那身形肥壮的乡野村妇,大声问道。
“是不是这个,不太像啊……”也有人指着阿桑问。
“咱们家小宝儿真寻回来了?老九你要敢骗人,小心腿给你打折了。”这是杵着锄头的黑脸汉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