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岸灼揉了她发髻一把,也没法违心承诺,只得说:“我尽力而为。”
末了,他又补充道:“不过你也莫担心,实在不行,就送他去桃源,师父出手定然十拿九稳。”
姜阮揉了揉眼睛:“可是爹爹都好多年不曾出手了,要是爹爹不同意怎么办?”
沐岸灼失笑:“你想多了,若是你开口求师父,他岂会不出手?”
姜阮被安抚到了,她稍稍放下心来,将金冠收好放一边,又摸了帕子给息扶黎擦汗。
沐岸灼收拾好营中的血迹等脏物,问道:“酥宝儿,回去歇着,伏虎会安排人照料的。”
哪知,小姑娘一径摇头:“我小时候常做噩梦,都是大黎黎陪着我的,我想陪着他。”
沐岸灼也不勉强,晓得小姑娘跟息扶黎之间羁绊深厚,与常人不同,遂道:“那你要答应大师兄,别把自己累坏了,我接下来都在医舍那边,他要有事,你就差阿桑来唤我。”
姜阮点了点头,目送沐岸灼出去,她提醒道:“大师兄,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沐岸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晓。
宽敞的主营里头,就只剩昏迷不醒的息扶黎和姜阮。
她让人送来热水,拧了帕子,同他擦手擦脸,至于身子,则是伏虎进来伺候的。
换了干爽衣裳的息扶黎,像是陷入熟睡之中,姜阮趴在榻边上,头枕在手臂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看了会,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脸,本以为会是冷的,碰触下,指尖一点暖意。
她心虚地猛然收回手,轻咳一声,嘀咕道:“大黎黎,我是好心,怕你睡死了……”
息扶黎自然是没法应她的,小姑娘守了半晚上,实在困乏得厉害,模模糊糊间爬上榻,挨着青年蜷缩起来,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她睡得甚是安稳,就像是很多年前,还和青年同宿一榻的时候,他身上气息,总能让她不再做噩梦,可靠到令她心安。
就像是,他承诺过的那般,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视野,抱起她,免除一应艰难困苦。
在端王府的那段时日,竟是比她在姜家的日子还快活。
她不用担心身边的人不喜欢她怎么办,也不用小心翼翼的去讨好每一个人,更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一眨眼,就被丢了没人要她。
盖因如此雏鸟之情,她自个都没发现,竟是格外的依恋他。
这种依恋,像柔软的浮云,又像白白的棉花,包裹她周身,温暖的好似回到了母胎之时。
然这种温暖不过一瞬,就被一股滚烫的灼热冲刷得干干净净。
姜阮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身边像搁了块炭火似的,烫的她一个激灵翻身就爬了起来。
“大黎黎?”她心下骇然,那滚烫不是别的,居然是息扶黎忽然发起烧来,一身烫得惊人,连脸上都泛出不正常的潮红。
姜阮跳下榻,软鞋都顾不上趿,披头散发地冲到外头喊道:“伏虎,伏虎,快去找大师兄,再给我找些冰来!”
伏虎面色一整,他去找冰,阿桑则去快若疾风的去找沐岸灼。
待沐岸灼过来之时,姜阮已经给息扶黎额头上敷着冰冷的帕子,还在用烈酒擦他手心胸口。
沐岸灼两指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