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佩玖沉默,她回头看了眼听雨轩的方向,隐约之中似乎还看到息扶黎站阼阶前的身影。
“可以的,出去见识一番也好,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这大千世界到底有多精彩。”沐佩玖听到自己这样说。
姜酥酥良久之后,才低低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站在凉露阼阶上的息扶黎背着手,任凭隆冬寒风吹在身上,他半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出的冷静。
伏虎斟酌片刻,大着胆子道:“世子,属下觉得酥酥对您好似生了些别的感情。”
说完这话,他居然手心后背都生了汗。
息扶黎仍旧看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说:“那又怎样?”
伏虎讶然,这么多年,自家世子对酥酥的感情,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那绝对是最为特别的。
息扶黎嘴角浮起讥诮:“我年长她十岁,纵使年纪不是问题,可她如今尚幼,又怎知目下的迷恋不是一时的?”
毕竟,一时和一辈子,一个太短,一个太长。
伏虎皱起眉头:“属下觉得,您在酥酥心里地位非比寻常,酥酥周遭不仅只有世子一人年长,姜家的,还有她九位师兄,他们都年长,但属下没看到酥酥待他们和待世子一样。”
所谓旁观者清,约莫就是如此了。
伏虎继续说:“属下记得多年前,世子曾说过,先下手为强,不然追悔莫及,属下如今只遗憾同雀鸟蹉跎了整整十年。”
息扶黎眉心紧锁,生生皱成了川字。
伏虎看他一眼:“属下只知道,越是想珍惜的自然就该放自个眼皮子底下时时亲自看着,给旁人么,哪里有自己来的放心。”
息扶黎冷冷地剜他一眼:“就你话多。”
伏虎扬下颌,闭嘴了。
息扶黎转身往厢房去,才踏进门槛,他忽的回头问:“刚刚,酥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伏虎耸了下肩:“雀鸟说,姑娘家脸皮都很薄的,一言不发就是很生气了。”
息扶黎越发觉得心头烦躁,他摩挲着粗糙的指腹:“谢倾什么时候能引大皇子出来?”
他等不及了!
伏虎疑惑:“不是说要温水煮青蛙么?”
“不煮了!”息扶黎挥袖,“明天让谢倾邀约大皇子出来,本世子如今觉得那赐婚碍眼!”
他得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方才不委屈了小姑娘。
隔日一早,姜酥酥连早膳都没用,直接让息越尧套了马车送她回沐家。
以至于将小姑娘吩咐的有关姜家和孙岩的事安排好的息扶黎,回过来之时,小姑娘已经不在了端王府。
他表情很难看,心情很是不好,连息越尧都不理会了,直接回了北苑澜沧阁。
与此同时,京中开始有关系端王世子的流言正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有人说,亲眼所见,准世子妃可是和别的男人搅合在一起。
也有人说,端王世子的身体已经在沙场被废了,还霸道的抓着人家姑娘不放手,岂不是要让人守活寡?
更有甚者说,看中准世子妃的男人,身份很不一般。
众说纷纭,既是有怀揣讥诮看好戏心思的,也有同情恻隐的,更有落井下石的。
息扶黎不甚在意,对自个的名声也丝毫不痛惜。
他只在意一件事:“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