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怡可不上他的当,端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睨回去:”那你摘不摘?”
”摘摘摘!”他投降,反正家里妹妹最大。
谢幼怡满意地点点头,喊上几个丫鬟,到厨房去了,这一呆就两个时辰过去。再回到屋里,一家人都围坐说笑,受轻松的气氛感染,她眼里都是笑意。
谢家人晚上要给沈老爷子接风洗尘,让厨房做了丰盛的菜肴,一直热闹到二更天才散去。
宴散了,安平侯和儿子把老人送到落脚的院子,一进院门,老爷子就严肃地跟女婿说:”上回你进大牢,是皇帝意思?”
”是,让岳父受惊了。”安平侯老老实实低着头回话。
老人一哼:”谁受惊了,这么点屁事都摸不透,我也白活那么长时间了。”
”那您进京来是……”
”商行出了点问题,有人盯着想要闹事,都被我先一步解决了。但京城这儿还是中了招,我来的路上接到窈窈的信,更加下不心来。何况你先前还来信,说窈窈在宫里出了事。我怎么觉得,这人不是针对我们两家,倒像是冲着窈窈去的。”
安平侯父子暗中为皇帝效命的事,老爷子一直知道。一开始他也觉得是针对自己或是谢家的,但是现在不那么以为了。
安平侯闻言脸色一变,低头思索片刻,想要说什么就被心腹侍卫跑来禀报给打断了。
”侯爷,宋家少爷说想见见您。”
沈老爷子听到宋晋庭,挑了挑眉,安平侯父子直接黑了脸。
这个时辰,宋晋庭来肯定是有要事,不得不见。于是宋晋庭顺利来到三人跟前,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那是谢幼怡下午派人送来的。
安平侯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现在能把人给打出去吗?他嘚瑟个什么劲儿?!
未来岳父的白眼让宋晋庭终于收敛了一些,把半块桂花糕丢嘴里,拱手朝两位长辈揖礼:”深夜前来唠叨,实在是事出紧急。”
沈老爷子还记得这个差点成了外孙女婿的青年,静静打量他。
夜风徐徐,吹起他绣着暗纹的宽袖,银色纹路如水色在流淌,一如他眉角眼梢间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