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想起继母当时的眼,还有对方后知后觉想要把亲生儿子从学堂里叫回来也让宁承琎带着一起走的念头,头一回有了种近乎于拔苗助长的迫切之心。
但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平心的心病,只能慢慢来。
想到这儿,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泛起微微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宁平心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安抚着他因面对这种场合而略显紧张的状态。
踏入花府大门,更是一片花团锦簇。
隔着人堆,宁婉清看见了正在那里接迎来客的花府大公子——也是闻花城少主的花宜春。
或许是幼时体弱多病的缘故,虽经过多年调养身子已无大碍,但花宜春的身上还是有一种和别人不同的柔和气质,再加上性情温润,所以在外间的风评也天然带着优势。
宁婉清看着花宜春含笑朝他们走来,忽然想起了一句从闻花城流传出去的话——”春花若月,锦绣临秋”。
外头许多人都以为这句只是用来形容闻花公子花宜春的,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其实这句话说的是花家两位公子,论相貌,花令秋足以担得上”锦绣”二字。
但这半句也仅仅只是形容他的外貌了。
身为庶子,他最有名的也不过是花名,无功无德,又哪及得上”春花若月”四个字描述的完美无瑕。
可不知为何,她第一次听说这句话时就只记住了后半句。
”宁世伯。”花宜春款款走到了近前,朝着宁承琎拱手施了个礼,随后看向宁婉清,微笑唤道,”婉清世妹。”
宁婉清浅笑回礼:”宜春世兄。”
宁承琎往四周围看了看,突然问了句:”听说二公子从关外回来了?”
宁婉清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花令秋,还来不及调整好心绪反应,一口气便没憋住,连扑带爬地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让她禁不住接连咳嗽了两声。
好在花宜春并未太在意这略显突兀的状况,只是关心了两句她的身体,便笑着回道:”是啊,二弟这趟出去,人倒是变得又稳重了几分。”
宁承琎微笑颔首。
宁婉清客气地弯了下唇角,心里却不大以为然,想也知道是花宜春在给那浪荡公子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