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恍然回,如蒙大赦,几乎激动地哭出来。
冯存义看她根本就没明白自己的话,也懒得再多说,草草打发走了他们夫妻两个,便坐在位子上皱着眉沉默不语。
康氏向来对自己的丈夫是又敬又怕,见此情景不免有些小心翼翼:”老爷,你方才饭也没吃好,要不再让厨房重新做碗羹汤吧?”
”还吃什么吃?”冯存义没好气道,”没看见宁婉清方才那出戏是演给我看的么?这些成事不足的愚蠢东西,连点到即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气都被他们气饱了!”
冯玉堂闻言不由一愣,后知后觉地道:”爹,这件事不是弟妹勾结邓管事所为么?与您有什么关系?”
冯存义抬眸看着他,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所以说你拿不住宁婉清啊!她一眼就看出来宁筝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些事我绝不可能一无所知,你却还以为邓管事真的是为宁筝所用么?从一开始宁婉清就猜到以往你与她那些相逢偶遇都是我们有意为之,所以这次花令秋一出事,她立刻就有针对性地派人盯梢,就宁筝那个又蠢又怂的,怎么可能玩得过她?”
他说着就不免被气地有几分头疼。
冯玉堂骇然道:”……难道是您示意邓管事怂恿弟妹的?莫非,您还没放弃想让孩儿娶宁婉清进门?可她都和花令秋定亲了啊,再说……再说我其实也不想娶她。”话说到最后,已是小声嘀咕。
康氏以前也不敢在这事上多嘴,但刚才和宁婉清正面交锋过之后,大开眼界的她也终是没忍住道:”老爷,就算你不计较宁婉清被花家毁婚再嫁,可看她今日这般遇杀全然不留情面的作风,哪里有半点像是个宜室宜家的女子?若是真进了咱们家的门,难道还要让我和玉堂看她的脸色吗?”
”不必你们说。”冯存义冷声道,”今日她已摆明了态度要给我警醒,若冯家还惦记着她,那便是自损颜面。”言罢,他忽而对妻子吩咐道,”明日起,你正式开始为玉堂议亲,务必要找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为我冯家长媳。”
”我倒要看看,”他凉声一笑,说道,”她和花家那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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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清走出紫霞山庄大门,正准备上马车,忽而想起什么,顺口对纯光吩咐道:”把宁筝的事透个风给长房那边,免得他们这几年过得太顺,越发得意忘形。”
纯光含笑应是。
之后她便乘着车随董穹一起去了关押那七个打手的地方——位于城西的一个小田庄,那是她母亲留下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