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完全铸成,屏障的厚度会大打折扣,甚至没有办法保护任何人。
青之川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知道此刻不能分心。
屏障逐渐向下凝结,源赖光的箭矢也终于穿越层林而至。
念出最后一句咒语之时,青之川听到了一阵异常清脆的碎裂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响。
破碎的屏障迅速奔溃,眼前的景致扭曲了一瞬。
她的屏障分明已经构筑完全了,但源赖光的箭矢却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其击碎,青之川一时语塞,不知对此变故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才合适。
“你没事吧?!”青之川转身问玉藻前道。
见他所穿着的红衣上并无被血液濡湿的痕迹,这说明他并未受伤,青之川略微放心了些。
源赖光射出的箭矢,有一大半都扎进了土里,可见这一箭的力度有多大了。箭尾的褐羽染了湿意,沾染在羽丝上的血液不堪其伏,落在枯草上。
这是谁的血……?
青之川以为源赖光这一箭落了空,甚至有那么一瞬她还在嗤笑源赖光的本事,但实际情况并非她想的这般。
源赖光绝不会失手。
虽说箭矢在击碎屏障后方向偏了些许,但威力却没有丝毫减弱,直接穿透了青之川的腹部。
简而言之,开了一个大洞。
看到箭矢,青之川才意识到了这一点,疼痛不期而至,随着呼吸开始觉醒,几乎要将五感都完全封闭了。
目之所及变得模糊,双眼失了聚焦,最简单的呼吸在疼痛的阻挠下也变得艰难无比。青之川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如同那滴沾染在羽丝上的血滴一般,消失在了泥土的间隙之中。身子不受控制地晃动了几下,她努力保持住了站立的姿势。
她看不清玉藻前的脸,不知道他的脸上此刻应该是怎样的表情,如果是担忧就好了,这样至少说明玉藻前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要是相处了一月有余的式还和她关系生疏的话,说出去怕是要被旁人嘲笑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告诉他说自己一切无恙。
她的声音过于嘶哑,简直如同旧屋的泥墙一般粗糙,论谁也不会相信她确实无事。
血液逐渐流失,模糊的视线出现斑驳的黑点,青之川再也无法逞强了,直直倒了下去。然而她碰触到的并非是坚实的冰冷土地,而是某个温暖且柔软的怀抱。
玉藻前托住了她下落的身子,没有让她倒在地上。他警觉地朝箭矢飞来的方向看了看,而后拖着青之川躲到了近旁一棵树后。
这里姑且算是一个视觉盲区,玉藻前想源赖光的箭应该不会射到此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竖起狐耳,专注地听着身后的动静,却是一片寂静。
他少许松了口气,握着青之川的手让她用力捂住伤口。
“你有点让人不省心。”
玉藻前的语气略微有些恼怒,但却还未到生气的边缘,青之川略微有些庆幸。
青之川身上的伤口有些麻烦,玉藻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把她抱起来,似乎每一种方式都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大出血。
以免好心办坏事,玉藻前决定把青之川扛起来。惠比寿似乎就在附近不远处,只要有他在就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不过要找到惠比寿也不是什么易事,毕竟他们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玉藻前不再多想了,青之川伤的不轻,玉藻前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但再不行动绝对会铸成大错。他扶起青之川,试图把她整个抬起来而后扛到肩上。
源赖光的第二箭也离了弦,在青之川说话之际袭来,方向对准了他们藏身的树干。箭矢深深扎入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