醐灌顶,她用力点头,信誓旦旦地回答道:“嗯!我知道了!”
见她应得如此爽快,玉藻前颇感满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站直了身,抚平衣袖,对青之川道:“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不多逗留,赶紧回去了吧。这样你也能早一点和玄青说上话了。”
青之川紧紧抱着水桶,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她快速地眨了眨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低垂着头,玉藻前看不清此刻她眼中究竟是何情绪,不过她僵硬的肢体动作和不自觉的后退动作透露出了她的抵抗。她虽然在笑着,但笑声听上去多少有些干涩,玉藻前怀疑这只是尴尬的讪笑。
玉藻前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问什么,但流露出的些许威压却不啻于严厉的问话了。青之川的头垂得更低,她都不敢出声了。
她不是很好意思告诉玉藻前,自己又开始胆怯了。青之川自诩不是玉藻前这样的行动派,只想徐徐图之。况且他还是不知道应当以怎样的态度和身份面对玄青。
她想用沉默搪塞青之川,但碍于他的灼灼目光,只好讪笑着答道:“再等等吧……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好好和他说的!”
玉藻前歪头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绷得更紧了。他毫不留情地指明现实:“可我们明天要回去了,不是吗?”
他今天听到了,青之川嘱托车夫明日在山下等她,毫无疑问明天就得离开。拖到明日,估计这事儿就不成了。
这番托辞中的漏洞被玉藻前如此直白地点明,青之川有些挂不住脸。她的双颊烧得厉害,毋庸置疑她处于理亏的一方,但她还是腆着脸挺直了后背,提高了声:“哎哎,我知道啦!我今天就和他好好说!”
“记着你说了什么。”
玉藻前露出满意的笑容,表情变化的速度快到足以与华夏之国的某个名为变脸的技艺媲美,青之川甚至都想为他鼓掌叫好了。
她不再多讨价还价了,乖乖地应了声是,紧跟在玉藻前身后走下山。
屋里的烛火仍亮着。这会儿还早,还未到亥时,然而供奉着佛像的禅室内却不见玄青的身影。青之川明明记得他每日都会在禅室念经诵佛直至子时。问了青行灯,她才知道原来玄青已经睡下了。
青之川抑制不住扬起得意的笑容,回头狡黠地看了玉藻前一眼,故作可惜道:“唉,看来父女谈话这事儿,只能顺延到明天再做了……”
玉藻前没有把她的小小挑衅放在心上,但还是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硬是把她本就凌乱地头发揉得全都打结了。
“你别忘记就行。”
最后叮嘱了这么一句话,玉藻前便不再多说了,转身朝今夜的居所走去。他有些累了,身体和心同等疲惫,他继续休息。青之川倒是精力充沛,还甚有闲心地同式们说了会儿话,看似已经忘却了那个悲伤的故事。
式们绝口不提今日的事,反倒是喋喋不休地说着有趣的话题,绞尽脑汁才搜刮出了几句俏皮话。
青之川莫名亢奋了一会儿,疲倦冲上大脑。她打了个哈欠,没有硬撑着强打起精,直接走回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小房间,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睡下了。
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中的她是个旁观者,以第三人的角度纵观了父亲凌穹的一生,还“有幸”亲历了明四十九院青之川遭受罚的场景。但这绝非是美妙的体验。她像是被禁锢在了囚笼中,什么都阻止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无人听见她的声音,也无人在意她的一切行动。梦境朦胧,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试图强迫自己醒来,但却无济于事。她似乎被迫禁锢在了梦境中。久而久之,她甚至都分不清何为梦境,何又为现实了。
但她终是醒来了。梦在凌穹托孤之际戛然而止,耳边在她的脑中回荡,青之川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