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被泪水濡湿的枕头上让她觉得很难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重回干爽地带,她忍不住叹起气来,觉得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要喝水吗?”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把青之川吓了一跳。她把脸埋得更深,只露出一双眼睛四处张望。
跪坐在床榻边的一目连也被她这幅谨慎到了极点的做派吓到了,提着茶壶的手僵在原处,险些把壶中水洒出来。
一目连倒了半杯茶水,把杯子放到青之川枕边,一手虚虚扶着,生怕杯子倒下。
“不用害怕,你已经回到家里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青之川默默从被窝中钻了出来,接过一目连递来的茶,一饮而尽。一目连还想再添上茶水,但青之川却摇头拒绝了。
盘在边上熟睡的白龙闻声醒来,想要扑入她的怀中,但又怕会压疼她,转而委屈巴巴似的蜷缩到了她身旁,脑袋搁在她的臂弯中,发出低低哀鸣。
“这么难过做什么?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轻抚着白龙的前额与龙角。龙鳞冰冷的触感让她回想起了潜渊坚硬且寒凉的手扼住脖颈时的感受,脸上血色尽数褪去,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清了清嗓子,将一瞬的慌张掩饰。
一目连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他轻笑着拍了拍白龙的尾巴,很难得地没有指责它打扰了青之川的休息,反倒还为它解释起来:“它会难过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你昏迷了整整四天。”他停顿了一下,“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青之川下意识地抚上伤口。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但只要触碰到伤处,仍是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收回手,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没有,我挺好的。”
摇头时再度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呲牙,所幸天色正暗,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一目连了然般点了点头,起身取过烛台放到桌上,以火折子点燃,复又坐回到了原处。烛火投下温暖的橙光,灯影摇曳,青之川盯着被烧得焦黑的烛心,一时有些式。
“下午的时候,有个僧人送来了一个盒子。他说这是您的东西。”一目连忽出声道,“盒子收进仓库里了,我们没有擅自打开。”
青之川抱歉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如果不是一目连告诉她了这回事,她大概已经把取回父亲骸骨这事儿彻底忘记了。那位住持也委实好心,见她几天没来,居然将东西直接送到了家里。
她决定明日去一趟寺庙,亲自感谢住持的善心,顺带着也得为寺庙添些香火钱,毕竟那里供奉了那么多蛟龙的骸骨。
父亲的头骨回到了身边,改日即可落葬,让他的亡魂得以安息,只可惜剩下的骸骨无迹可寻,让青之川多少有些难过。
她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一目连有些寡言。
他说出的寥寥数句尽是陈述,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问,只静静守在床边。青之川心知自己给式们添了麻烦,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扫了一目连几眼,试探般地问道:“你不去休息一会儿吗?”
一目连摇头:“我白天休息过了,况且是我承担下了守夜的工作,当然要做好。”
“谢谢。”青之川垂眸,笑得有些不自在,“也要和所有人都道谢才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目连不语,任由沉默表达他对这话的否定。
猝不及防地又陷入了沉默,青之川更觉得更不自在了。她钻入被窝,不多时又窜了出来,四下瞟着,期期艾艾道:“话说起来,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譬如为什么受了伤……之类的……”
“其实多少也能猜出来了。”一目连说着,为她掖紧被角,“大天狗回来的时候告诉了我们他见到的一切,再加上青行灯说她觉得大人的父亲不像是记忆中的模样。我们聚在一起胡乱猜测了一番,多少拼凑出了真相。”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青之川,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