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缓了缓,又道:”至于那个崔行舟,他不过是个异姓地方藩王,就算军功再高。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想在朝堂上重新立稳脚跟也难。如今皇帝力排众议,让他入了兵司做太尉。不服的人,大有人在,他跟那个新帝一般,都是屁股下面坐着荆棘。你以为在战场驰骋,与在朝堂勾心斗角,是一回子事情吗?他啊,在庙堂上还嫩着呢……你又何必急于一时,走了下乘?”
绥王知道,母后对于许多时事,看到甚是通透,自己这次的确是太急,幸好手下做得还算干净,没有留下什么要命的把柄,就算淮阳王一路追查,也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有一点,母后可能不大理解,他跟淮阳王的新仇旧恨实在是太多,绥王甚至觉得,弄死崔行舟已经成了他半个人生目标了。
可惜崔行舟这厮的命也实在太好了。居然能在快到炼江时,悄无声息地突然下船改走陆路了。
虽然他在朝堂上说是照顾孕妻和也怀了身孕的家姐。可绥王却认定他是听了风声才有了防备。
一时间心里的悻悻之意更浓。
崔行舟,既然你顺利入京,那么接下来,本王倒是要跟你好好玩玩,看看你这个战场莽夫能在京城的庙堂里狂舞到何时?
淮阳王入京因为半路受阻耽误了行程的缘故,耽搁了交接时间,原先的太尉因为病重,已经还乡静养,这些个交接的事情,一律由着下面的官吏应承。
偏偏恰逢兵司查对兵马账簿之时,整个兵司的官吏都是忙得头不抬眼不睁。负责交接的官吏只先跟淮阳王请罪,说是若不将这些账簿先点算出来,整个兵司就要耽误来年的军饷预算,千万兵卒断了粮炊,罪责实在太大,还请太尉自便,且等他们忙完了再行交接。
于是淮阳王这个新任太尉前往兵司上任,无人奉茶,甚是清冷。
兵司里的一切大事小情,也都呈报给兵司原来马尚书定夺。崔行舟在兵司去了一日,也喝可一上午的悠闲清茶。
若是再年轻些的崔行舟,只怕容不得这个,管使出雷霆手段,给兵司上下一个下马威。
不过他如今倒是受了自己老婆潜移默化的影响,想起临出府时,眠棠细语叮咛直言:”王爷,如今我们来了京城,乃是庙多也多之地。虽则您是不怕,可也不要太急,凡事慢慢些,弄清楚脉络,再做些实事也不迟,在此之前,不妨领几个月的干饷,有时候不做便是做,做了反而是错。”
这眠棠做了淮阳王府的王妃时,不也是这般行事的吗?把事情都推到姐姐崔芙的头上的吗?
崔行舟当时听了这话,还笑话眠棠是把内宅里的那一套,让他搬到兵司去。
可是当他坐在兵司的太尉书房里,看着清冷的桌面时,倒是慢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觉得眠棠的妇人之言也不无道理。既然有人刻意冷落架空着他,那他便也不急,领些干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