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尖叫一声,像是被吓破了胆。
“谁在信口胡说,便是这种下场!”许显纯厉声道,“本官有十八种刑具,足以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尔等速速招来,莫耽误本官功夫。”
看到他喊话时面目狰狞的样子,玉殷不禁觉得厌恶。
“许显纯,你莫要欺人太甚!”一士子砸杯愤起,“我等皆是天子门生,你不就是阉党的一条狗,也配对我们大呼小叫!”
许显纯冷笑一声,一转手将绣春刀飞去,生生扎进了那士子的胸前。那士子瞪大双眼,不过发出模糊的几个音,便气绝倒地。
众人大骇,但却无人敢出声了。
月娘咬牙道:“这位大人,周大人确实不在此。奴家本在此恭候周大人,谁知他久久不现身。”
许显纯逼近,道:“是吗?”
月娘忍不住一个寒颤,咬牙道:“是。”
许显纯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们,突然一怔。玉殷看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忍不住退了两步。
☆、【第三章】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3)
但许显纯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对身边的副手道:“把这几个士人带回去审问。”
副手抱拳称“是”,一转头便揪起一位已经吓得胆颤的士子,那士子吓得冷汗直出,奋力挣扎。
副手眉间一皱,抽出绣春刀,正要朝士子身上砍去,突然有人从二楼纵身越下,一袭檀色长衫,将手中的酒壶砸在了副手的头上。
副手吃痛一叫,转手便将绣春刀朝魏绮挥去。
魏绮避后数步,毫无惧色,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妩媚的凤眸内暗藏寒光。檀色长衫翩起,不知情者还以为有人红衣起舞。
魏绮退到月娘身前,两根手指夹住了挥来的绣春刀,副手咬牙抽拔,绣春刀无一丝移动。许显纯有些诧异,正要上前,魏绮掏出一块金牌挡在眼前。
“平南侯府?”许显纯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衣着艳丽的男子。
“许大人,在下作保,周君平的确不在此地。”魏绮轻笑道,“魏某还想今日喝上一口喜酒,看来又要独酌到天明了。许大人可否看在魏某的面子上,将锦衣卫撤出玉宇琼楼?不然这些花容尽失色,魏某醉饮无佳人,也无趣得很。”
许显纯略一思索,突然睁大双眼,欲言又止。
“许大人,魏某最不愿与人多费口舌。”魏绮笑意不改,但俨然有警告之意,“把这么多功夫耽误在这儿,却放走了罪犯,上头问起来你可能担待?”
许显纯收起绣春刀,挥了挥手,锦衣卫纷纷退去。
“多谢许大人,这杯魏某敬你。”魏绮朝着许显纯将手中杯盏一饮而尽。
许显纯道:“许某要事在身,无法陪君。不日必到平南侯府拜访。告辞。”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玉殷并没有放下悬着的心。许显纯转身前,朝她深深看了一眼,不必他多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月姨,我有事得出去一趟。”玉殷道,月娘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
众人散去,芸娘依旧立在原地。红妆被泪水冲花了,空洞的眼始终看着门,像是形同朽木的尸体。
夜色里的秦淮如身姿曼妙的女子蒙上一层薄纱,比起白日的明艳,这样的幽媚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殷看见秦淮河畔立着的身影,麒麟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无比熟悉。
他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