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子在后头看他二人拉扯,将细细的长眉一挑,道:“陈大狗,别欺我夫君老实,他是个白长个,又憨又傻的,你给个棒槌,他便当了针。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陈据慢上几步,几欲哭出来,道:“方娘子,许是方八学得不清楚,昨日嫂嫂明说了,船上不用船娘做饭。”
方娘子笑道:“我又不是与你说道,你倒发起急来。”她伸出手指一指陈据,道,“你休多言,是不是,成与成,我自己与都头娘子说去。你们这些脏汉浊夫,哪懂得我们女人家的事。”
陈据仰天长叹:“方娘子,嫂嫂斯文,你莫要歪缠她。”
方娘子胸有定见,道:“都头娘子定是个爽利人,不然也不会出来理事,对着你们这帮粗人发号施令,我与她定能说到一处。”
陈据求到:“方娘子不如晚几日再来,等此间事了。嫂嫂得闲,你们谈天说话会客,再没什么不好的。”
方娘子微住了脚,扫了陈据一眼,笑道:“谁个结识人特挑忙里忙外的时节去?日后自有说话的时候。你放心我又不是一味纠缠的人,都头娘子不应我,我便当是上门道谢的。”
陈据头大如斗,直在肚里骂方八:娶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娘子,里里外外一把手。
方八倒是乐在其中,还颠颠上前要与方娘子拎篮子。
阿娣只当方娘子是家中亲戚,又见她与陈据等人走在一起,还道她是半路撞上的,很是担心无意间得罪了亲眷。
方娘子掩嘴咯咯直笑,道:“我不是你家亲戚,以后说不准会常来常往呢。”
阿娣一头的雾水,陈据苦哈哈立在一边,眉毛都搭了下来,方八笑得活似个傻子。进去告知何栖,何栖与卢娘子对视一眼,笑道:“她倒是个胆大的。”
卢娘子也笑道:“昨日不曾跟你说,方八的娘子是个凶的。她阿爹年轻时做过护院,当过打手,还曾做过镖师,家里一水的小郎君膀大腰圆,面恶凶悍。她家仅她一个小娘子,又是个老小,家里一味惯着纵着,自小跟着她阿爹打拳踢腿。她生得有几分美貌,有那些个轻浮无赖,攀了她家的墙头,拿言语撩拨她。被方娘子拉了手,扯上墙猫似得扯了下来,一顿的好打。
她随着性子,出了气,名声却坏了。她家兄长阿爹又不愿将阿妹糊弄着随意嫁掉,拖得二十好几还没许人。
方娘子因着名声不好,上街走动总惹来闲言碎语,撞着方八打抱不平。方娘子的兄长原当方娘子受了欺负,拿了扁担棍子闻声而来,谁知有英雄救美,又见方八生得高壮,倒与他们一家似的脾性品格。强拿雄鸭似得把方八裹到家中去,逼问了家中有几人口,资产几贯,做何营生?
方八是个老实的,有一答一,有二答二,半点也没欺瞒着。
方娘子几上阿兄听了都摇头,嫌他家穷,又没正经的活计,还小方娘子小了三岁。倒是方娘子阿爹喜爱他憨厚,说他可靠,方娘子自己也有几分愿意。
方八白得一个娘子,嘴都咧到后脑勺去,哪有不愿意的。方八的爹娘正为八子无钱娶媳忧心,更是喜得无有不应的。
两家一二三便敲定了儿女婚事。
方家人多嘴杂,妯娌又多,为着桌上饭食多一口少一口都能翻脸生气。方娘子霸王一样的脾气,她也不吵嘴,一脚踹得门板两头穿,直把她的几个妯娌惊得喘不上气来。找方八理论,方八却是与方娘子站一处的,拿了板修了门,梗着脖应道:踢了便踢了,值得什么?我修补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