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时间里,她经常在想,是不是即使她死了,都不会有人为她掉一滴眼泪,伤心一秒钟,甚至还会欢呼少了她这样一个祸害。
在那段时间里,她有无数次忍不住把刀放在了手腕上,于当时的她而言,外在的疼痛早已不是疼痛,只是觉得用刀割伤自己的时候会是无与伦比的舒服,看着血往外冒的时候会得到无比的心安和彻底的解脱。
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死亡是她最为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活着才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可又是无数次,她又把刀拿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她欠下的实在太多了,她根本死不起——
那轻轻一划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舒服和简单,而她只配用活着接受惩罚和还债……
因此当秦墨扬让她咬他的时候,她是那么用力,用力的想把心中那无人诉说的怨气全部一股脑地泄出来。
只是咬着咬着,左沐曦的泪水却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一滴一滴全都掉落在秦墨扬的衬衫里,渗透到衬衫下面掩盖着的肩膀里。
感觉到左沐曦的泪水,秦墨扬突觉心中一阵揪疼,这种疼不同与肩膀上的疼痛,就好像是在感觉到肩膀上泪水的瞬间而不自觉本能起的反应。
从受伤到现在,沐曦到现在都在和他说笑着,他压到她伤口的时候,她也只是吸了一口凉气,断不可能因为消一下毒就让她疼的这般止不住泪水,而她的这种泪水让他似乎不仅仅是心疼,甚至让他觉得内心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莫名妙的隐痛?
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左沐曦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瞬间也从回忆里惊醒,她赶紧松开了口,不觉就微微抬头看向秦墨扬。
此时秦墨扬也正低头看她,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心中刚才出现的隐痛的感觉似乎更加明显了,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低下头,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把眼泪擦一下,其他人看见该笑话了。”
这声音里没有丝毫怪罪,全是温柔和安抚。
左沐曦低下头想擦眼泪,可却找不到东西,就想着反正秦墨扬的衬衫已经全是眼泪鼻涕了,索性直接用秦墨扬身上那件纯手工订做、比正常人几个月工资还要贵得多的衬衫当起了纸巾,把眼泪鼻涕全擦了个干净。
秦墨扬见状却不由笑了一下,只是手还是紧紧握着左沐曦受伤的手,不让她因为乱动而影响肖晓包扎。
肖晓这时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划伤的?”
“她是下午的时候……”
“我没有问你,我在问她。”秦墨扬刚回答就被肖晓冷冷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