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无所谓地撇撇嘴,自作孽不可活,十个耳光算轻了,等下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呢。
惩治完李氏后,朱铭道:“先有唐大山告林进财一家人谋财害命,后有林小寒告唐云谋杀。双方各执一词,各有人证,案件扑朔迷离。为了查明真相,张三、李四,你们搜查完林家后,再到唐家进行搜查。”
两批捕快应诺而去。朱铭便宣布退堂,待捕快回来后再次升堂。唐、林两家仍旧押回牢房,证人暂时引到偏厅休息。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部分人跟着去了清河村,也有部分人跟着去了林小寒所说的那条路,还有一些人留在公堂外等候。
一个时辰后,两批捕快先后回来了。
朱铭重新回到公堂上,宣布升堂,带原告、被告。
小寒上堂后看见张三手中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吃了一惊,连忙看了韩桂宁一眼,后者冲她微微颔首,意思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心中便安定了下来。
而唐大山夫妇看见捕快手中的包袱,心也安定了下来,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接下来审问开始了。
“李捕头,你有何发现?”朱铭问道。
“回大人,小人沿着林姑娘所说的那条路走了一遍,确实看到了马车车辙印,很有很多马蹄印。只因那条路是小路,鲜有人走动,所以痕迹非常清晰。直至走到那个大坑前,那里脚印凌乱,确实有搏斗的痕迹,地上还有一点血迹,不过已经干了。小人继续向前走,又看到了马车的车辙印,以及一连串的马蹄印,不过那车辙七歪八扭,马蹄印也是如此,好似马在狂奔。小人便一路追踪下去,结果走到了尽头,便到了镇上的北街。结果马车印消失了,马蹄印也没有了。小人便回来禀告。”李捕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嗯,看来林小寒所言是实。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要询问张三、李四,你们有何发现?”朱铭捋了一下八字胡,接着问道。
“回大人,”张三先回道,“小人在林家正屋里发现了这些银子,大概有一百两。”说完呈上包袱,其实他们找到的不止一百两,还有一些散碎银子,被他们给私吞了。
“大人,这就是物证啊。这就是我儿借来的银子,如今在他们家搜了出来,肯定就是他们谋财害命啊!大人,可怜我儿啊,他可是秀才,年纪轻轻就……求大人做主啊!”唐大山哭倒在地,不断磕头,李氏也跟着磕头。
公堂外人群嗡嗡议论起来,还有人起哄,叫嚣着要严惩杀人凶手。不用说,是唐氏家族的人。
朱铭一愣,看了韩桂宁一眼,见他气定闲,再看林小寒也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朱铭便心中有数了,恐怕这其中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缘故。
“肃静,”惊堂木一拍,朱铭大喝了一声,衙役跟着配合喊“威武”,终于把那些议论声和叫喊声压了下去。
“唐大山,李氏,你们先起来,若你们是冤枉的,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朱铭温和地劝道。
师爷还亲自走下去,伸手把他们扶起来,两人不得不给师爷面子,再说了额头也磕得生疼。
朱铭便接着询问李四在唐家有何发现。
“回大人,小人在唐家柜子里发现了这个!”李四说完递上一个小纸包,师爷接过来,打开一闻,道:“大人,这是蒙汗药。”
唐大山夫妇一愣,不可能啊,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难道是儿子不小心落下的。不管是不是,只能咬死不承认。
两人又连连磕头,说自己是冤枉的,是被栽赃的。这次朱铭没理会他们,爱磕不磕呢,磕破了算你们的,与我无关。
“林小寒,对于你家发现的这一百两银子,你作何解释?”朱铭没有问林进财,而是直接问她,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是这家主事的那个人。
“回大人,”林小寒笑吟吟地答道,“这银子是韩公子给我家的分红,我家和韩公子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且签有合同,县衙也有备案,大人不妨翻出来看看。”
韩桂宁也点头道,“正是如此,本公子已命下人取来了合约,请大人查看。”
师爷忙下来接过合约递给朱铭看,鲜红的大印显示着这合约确实不是假的。但朱铭为了不让人挑出毛病——公堂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还是吩咐师爷在衙门的备案中查找。
因这合约是最近一个月签的,师爷很容易就找到了。
“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肯定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人的。那合约肯定是假的!”李氏不甘心地喊道,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林家竟然和韩桂宁签有合约。
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她当公堂是什么地方呢,是她家啊,还是菜市场啊。朱铭眼里现出不奈和厌恶,毫不客气地又叫衙役掌嘴五下。
李氏彻底变成了猪头,这真是现世报,小寒心里爽极了。
“大人,本公子的侍卫还抓到了一个人。”韩桂宁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审问了这个人,大人就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了。”
“带上来。”朱铭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小寒扭头一看,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被反绑着手带了上来。带他的人正是韩春,而且韩春手里还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那男子垂头丧气,看样子是受了一番折磨。到了公堂便腿一软主动跪下了,不用朱铭喝问,便一股脑儿地交代了。
原来,他是高府的小厮,昨日下午奉高管家之命到林家外等候,趁着林家人被捕快抓走,家中空无一人时,他便翻身爬入院墙,把银子埋在院子东边,并且地面还要做出泥土翻新的样子,好让捕快搜查的时候容易找出来。不料他刚翻入院墙,就被抓住了。
本来他咬紧牙根不说,可是韩桂宁手下可不是吃素的。韩春没有打他,只点了他的笑穴,让他足足笑了小半个时辰,才给他解开,他便什么都招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卖身契捏在老爷的手里,招了自己没好果子吃,可是他也不想笑死呀。先顾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大人,这涉及到高府高管家,而高府与唐家是姻亲关系。大人您看,这事怎么办?”韩桂宁立刻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