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在羡慕之余,也非常地诧异。
他们的脑海中,很自然地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区区一个典史,却让当今皇上用八百里加急去传召,让他来当这个指挥?
难不成这位以前的典史,如今的指挥,背景很吓人?
他是通州人氏,还真说不定,是有通天的手段,要不然,怎么可能让当今皇帝用八百里加急去传召,还越级提拔呢?
这个新任上官肯定是个有本事,也是有背景的人!
得到这样的结论,无形中,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对阎应元恭敬了起来。这种恭敬,还不止是对上官的那种恭敬而已!
阎应元把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个开场白,他昨晚已经想了很久的。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他就继续说道:“之前京师发生的事情,本官也都已经知晓了。别的衙门,本官不管,就我们中城兵马指挥司,本官会盯着的。真要有问题的,本官相信,我们中城兵马指挥司不需要都察院和厂卫,本官自会严肃处置,绝对不会放纵不管!如此,才不辜负陛下厚恩!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之前官吏贪腐横行,五城兵马司的人,利用职权,自然也少不了的。也是如此,勇卫营才会突然接掌已经烂了的五城兵马司。
此时,阎应元挑明他的态度,其实也是新官应有之意,不过他说得这话,用了严厉的语气,配合他那关云长般的长相,给人的压迫感,还是非常强的,远非一般官员能比。
底下的这些官吏,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是齐声答应,不敢有违。
盯了他们一会之后,阎应元忽然换了一种和缓的语气,又对他们说道:“人皆要往上看,本官可以告诉你们,这个指挥的位置,本官是不会满足的。干好了,陛下升本官的职务,那本官临走之前,也有必要向陛下举荐可用之人,这一点,本官可以提前给你们说,不怕食言!”
听到这话,底下这些官吏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这新任主官可是有大背景的,他肯定只是来过渡一下,如果能入他的法眼,说不定就是抱上了大腿,以后飞黄腾达都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无形之中,士气就一下提了上来。
这些官吏,一个个都赶紧附和阎应元,拍着阎应元的马屁。
他们自然不知道,事实上阎应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赏识他,到底是什么人举荐了他?
在阎应元的“狐假虎威”之下,让底下官吏有了一种错觉,感觉他来头非常大,一个个自然就服帖了很多。
随后,阎应元便重申兵马指挥司的职责,并且巡视下属兵丁。
和在大堂上的表现不同,在大堂上,他是一口一个本官;然而,去了下面,在巡视下属兵丁时,他却是一口一个兄弟,嘘寒问暖,压根就没有一点上官的架势,一下就和普通兵丁熟悉了起来。
在这过程中,阎应元利用手中职权,给下属解决了不少实际问题。只是半天时间,中城兵马指挥司这边的气象,就焕然一新。
当然了,你说有没有人还是不服阎应元的,肯定是有的。
这不,等到了下午,就有人给阎应元出了难题!
“大人,东大街范记粮店的斛斗有问题,小了很多,有百姓前往争执,还被打伤了!”
五城兵马指挥司的职责之一,就是每三日一次校勘街市斛斗、秤尺,稽考牙侩姓名,时其物价。打人这种事情,其实也是可以管的。
阎应元一听,想也不想,便立刻吩咐道:“这种事情,还须禀告,按章办事便是!”
听到这话,他的手下就神神秘秘地禀告道:“大人,那范记粮店是晋商所开,背后是都察院的御史,管着我们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啊!”
五城兵马司是归巡城御史管辖,而御史都是从都察院分派的。
这就是一个难题,也是阎应元的第一道考验,这些手下就看着他怎么做?
甚至还有手下,又跟着提醒道:“大人,我们中城兵马指挥司所管辖的,太多达官贵人了。这范记粮店的背景,还是简单了。那些皇亲勋贵的,就更是难惹,实在是不好伺候啊!”
“伺候什么?”阎应元一听,顿时就一脸怒气地喝道,“你们是吃皇粮的,是给皇上办事的,就按皇上定下的规矩办事便是!谁敢打击报复,除非本官先倒了,要不然就不会有你们事情!”
换句话说,天塌下来,他顶着!
明末时候,有担当的人,真得是太少了!
阎应元的这番话,虽然是喝斥着他的手下,可他的手下听了,却一个个都是精神一振。
有了阎应元这一句话,他们的腰杆自然也就硬了。
于是,没说的,就按阎应元的交代做事便是!
当然,阎应元到底会不会顶在前面,他们也是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