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越州之行,女儿是一定要去的,此事关乎陈家在乱世立足的依仗,而且我还要去会会本家家主。”
二夫人一听,立时睁大了美眸:“本家?你说说看。”
“我想先替爹爹讨些利息。”陈辰边说边走到她身后,伸手替她揉捏肩膀。
感受到女儿话音里的冰冷寒意,二夫人心中大慰,老爷果然没有白疼这个女儿。
以前女儿从不提这些事,但如果女儿要报复本家,她是万分支持。
老爷诞不下子嗣就是本家害的,老爷在病中忧郁过度,身子无法康健也是本家的罪孽。
只有二夫人知道老爷不是忧郁过度,而是身上有重伤,老爷也不肯说为何会重伤在身。其实老爷不说,她也猜到跟本家有关系,因为老爷受伤的时日,正是他每年六月例行去檀州见婆母的时间。
最终老爷还是走了。
害得她们家只剩孤女寡母,也是本家的过错。
可本家势大,信阳陈家如何能报仇雪恨?
二夫人想到这,担忧起女儿的安危,不无紧张的问:“女儿,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危险,报仇一事就莫提,女儿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陈辰笑着安抚道:“不会有危险的,我会隐在暗处,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二夫人相信女儿不会在安危大事上骗自己。
“那就好,你想要怎么做?”
犹豫半晌,陈辰决定不说出来,害怕胆大的二娘都会被吓着。
“我还没有头绪,二娘只要帮我劝劝娘亲让我去就好。”
女儿向来有主见,又学了她爹的性子,有事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二夫人无奈道:“我答应帮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二娘请说。”
“去之前把婚事定下来。”
“二娘这是趁人之危。”
“你娘行事光明磊落,你可以拒绝。”
陈辰败下阵来,要是拒绝了也别想离家,二娘绝对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目的就是强迫她答应。
无奈之下,陈辰只能随口胡诌:“我有喜欢的人了。”
陈家不是豪门士族,不必为家族联姻,也不太讲究门当户对,陈辰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想糊弄我可不成,等越州回来,喜欢的人就该出意外了吧?”
二夫人自认为看透了女儿,她很生气,扬手拍开搭在双肩的手。
陈辰互相柔搓着手背,二娘手劲真大。
“女儿哪敢糊弄您,是真的。”
“那是谁呢?娘不认识的不行。”
闻言,陈辰气馁了,谎话果然需要谎话圆。
否则就是逼着她选表兄,自己和二娘都认识的适婚男子,就只有两家的表兄了。
没有片刻沉默,她继续说:“就是您昨日见过的将军,他叫杨无风。”
二夫人腾的坐着身子,扭头瞪她:“选个恶贼?”
陈辰不甘示弱,轻柔的嗓音变得嘹亮:“他是个顶好的人,性子温和善良,品性兼优、济富扶贫。那天他是有苦衷的,逼不得已做给外人看。反正女儿不管,女儿就喜欢他,他昨天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将一滩黑墨汁夸的清澈如镜。
杨无风本人在此就要问了,你说的是我吗?
然而陈辰说的深情并茂,她自己都忍不住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