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罗咽了口唾沫,伸手和他握了握,望着那破坏美感的鞭痕,犹豫片刻,问身旁的昆卡——“这不是自由市场吗,他们还会……被鞭打?”
昆卡哼笑一声,朝男子扬扬下巴,“你自己说。”
男子有些抱歉地解释——“是我自己打的,身上痛了,做起事来比较麻利。如果主顾看不惯,我不打也可以。”
佩罗扬眉。
他曾经不愿意到这里来,因为他觉得被贩卖成这种玩意的人都不正常,不是性格乖戾易怒,就是粗俗不堪、难以入目,他也万不想把这类糟粕在自己身边。
可他现在不得不说——他们很正常,除了这里的装潢不正常外,似乎都是一群心智正常、态度友善的家伙,甚至还有点腼腆。
或许连脾气都比他好。
佩罗接着往前走,直到行至仓库的深处。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角落的一个笼子里。其实这个男人并不特别,和外面那些或粗壮得可怕、或俊美得异常、或一看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都不同,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显著的标志。
他的手里有一只酒瓶,在佩罗细看时才发现——他笼子里有很多酒瓶。
“这里还可以喝酒?”佩罗瞥了昆卡一眼。
“只要他们控制得住自己,不闹事的话。”昆卡回答。
佩罗点点头,稍稍弯下腰,更仔细地打量里面的男人。
男人已经喝得很多了,但眼睛里还有清醒的部分,他朝佩罗笑了一下,而后又自顾自地举起酒瓶喝了几口。
“不过我建议你别选他,”昆卡劝道,“他虽然打得猛,但太嗜酒了。他上一任主顾就是被他带着一起喝酒,结果自个摔游泳池淹死了。”
佩罗讶异,“这都行?”
“行,他会拉上身边一切人陪他喝酒。”昆卡踢踢笼子。
那男人仿佛没听懂昆卡说的话似的,举起酒瓶子示意一下,又咕咚咕咚灌下几口。
“对了,他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昆卡道,“如果你要这个,可能之后传达命令不太方便。”
“偷渡过来的?”佩罗问。
“所有人都是偷渡过来的,只是他大概属于差生。”昆卡笑起来。继而也附身和那男人交流了两句,用着佩罗听不懂的话。
男人看看昆卡,又看看佩罗,说了几个带着酒气的字音,跟着咧嘴。
昆卡听罢,更加笑得夸张,不仅如此,他搂过佩罗的肩膀紧了紧,对他声明了什么,男人才赶紧摆摆手表示歉意。
“你们说什么?”佩罗好。
“他说他愿意为你干活,愿意舍命守护一个漂亮的男人,”昆卡道,“但我告诉他你是我的,他这癞蛤蟆打打下手就好了。”
佩罗也跟着笑起来。
那男人敲敲栏杆,让昆卡靠近,又说了几句话,再把头转向佩罗。
“他说你很漂亮,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那么漂亮的男人。”昆卡摸摸佩罗的脑袋,道,“这也是你不要选他的另一个原因——他们那的人花言巧语太多,别被他们灌晕了头脑。”
佩罗听罢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年轻的时候是有人夸过他好看,可现在——啤酒肚都要出来了,脸上也长皱纹了,这时候再夸他好看,不用想也知道是恭维。
但佩罗也很久没听别人这么说过了。
他蛮喜欢这个人的,这是一种眼缘。他没有挑这类人的经验,所以只能相信感觉。
“怎么样,选一个吧,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