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跑了大半年的夜车,昆卡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那个比他大好多岁,脸上都出油了的工友有一天突然找上了他,塞给他一根烟,两人便溜到库房后抽着。
工友说,今晚你跑车是南线吗?
昆卡说是。
工友又说,我朋友有点东西让你捎一下,方便吗?
昆卡说,空位置有,但东西别太大,别太重。
工友说不大也不重,五十斤左右,占不了一个人的地。
说着摸了摸上衣口袋,又摸了摸裤口袋,再摸了摸屁股口袋,掏出二十张旧票子卷了卷,塞昆卡裤兜里拍拍。
“小心点,回来了打电话联系我,我比你早两个小时去南线,到时候在酒馆等你。”
昆卡就这么被老司机带着上道了。他不多嘴,不好,东西拿到了拆分几个小包,掏空了车坐垫放里头。
一次二十张票子啊,那是他小半个月的工钱。
就这么又跑了三个月,终于有一天,工友下了班堵了门口,招手让昆卡跟他去。
昆卡买了包烟便跟上,见到了仓房后面的三个人。
工友说,“今晚腾出车厢一半的位置,我有几笼东西想送南线去。我跟你一起,怎么样?”
这次工友掏出的不是二十张了,而是直接给了他一沓钱。昆卡把钱揣进内袋,沉甸甸的至少有五十到八十张。
几笼——昆卡点头。
不用明说,他也知道今晚要送的是什么了。
第四章工作时间不能喝酒(上)
那是昆卡第一次见到斗兽,他们精壮的体格和机警的眼还有那与其身份不符的腼腆和礼貌,让他好不已又不敢靠近。
他知道他们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是钱,甚至他们流下的汗,都散发着钞票和鲜血的味道。
昆卡和工友趁着夜色把笼子搬上车,昆卡则一直在冒汗。他的心脏咚咚直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极度的兴奋。他的双手颤抖地握在方向盘上,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要把车打着火。
路上他问工友,多少钱。
工友说,少不了你,安心运去就是。能出得起钱买斗兽的都是不在乎钱的人,你还怕人家说话不算数啊。
昆卡摇头,“我是说他们,一个……一头,要多少钱?”
工友好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似乎在说不会吧小子,你还指望这辈子能买一头?
但工友还是把烟叼在嘴里,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千拉比?”这可不是小数目,这够得上他半年的工钱。
工友却笑了,笑着喷出一口烟,“加两个零。”
昆卡抽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车开沟里。他的心脏跳得更剧烈了,猛地扭头看向工友——“五……五十万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