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阿狸回去睡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颜迟忽然没了方才的那种凌锐冷然,眉眼弯弯,梨涡浅浅,轻笑着对6致道。
6致终于把她放开。颜迟一脱离于他的桎梏,马上从长案边离开。颜迟出去后,6致一个人默了许久后才从长案内走开,径直去往软塌,袖子一拂就将那两颗石球拂在地上,然后脚往斜面一掷,两颗石球就被碎成了片。
可是碎成片的圆球仿若变成了一摊血,鲜红刺眼的血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痛苦地抱着头。
“对不起……”
这几个字散落在灯火通明的室内,被浮动的灰尘掩埋在了空气里。
阿狸一出书房好像就不困了。她把它放在小窝里时,它迅速爬出来,本来还耷拉着眼皮子要睡过去的模样,一下子就撑圆了大眼睛,眸子里没有一点倦意。它两三步跑到架子前,一口叼住小花球,飞一般地奔向颜迟。
“你这个小骗子。”颜迟恍然明白过来。平时这个时间,阿狸根本就不会困成方才那个样子。而且它极少打呼噜。只有姿势不恰当时才会打呼噜,但是也没有今天的呼噜声大。是很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噜声。
然而它刚刚那声音可与平常不同。虽也不是很大,但听着是有些磨人。她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它是太困了,才会这样,可是没想到她一把它抱回来,它就马上没了之前的困倦,精满满的去叼了小花球过来。
兴许是方才在书房里听到她要拿小花球的话了。阿狸与6致一样,都会演戏,只是6致较它要呆一些。颜迟拧了拧它的粉鼻子,“小骗子。”
阿狸不躲开,反而像是很喜欢她拧它的鼻子一样,她拧完,它还接着蹭过来,似乎想让她继续。
颜迟没心思再与它玩闹。她又触了下泛疼的那块地方。6致让她跪了大半晚上,还用那东西砸她的头,那种痛感她永远都忘记不了。
当时她怎么想的?她当时已经疼得麻木,只盼着天能快点亮,6致能快点醒。那样她就可能不用再跪了,不用再流血了。
那时她怎么没趁他睡着的时候砸回去。让他也试试被那东西砸中的疼痛。那东西本身就硬,他扔过来的力气还大,砸到她头上立即就出了血。后来她还包了许久的纱布,每次换药把黏了血的纱布摘下来时都像在把她的皮割下来一样,疼,又不得不换。
那钻心的疼啊,她到现在都记得牢牢固固的。只要一想起当时的场景,那钻心的疼都会再一次在额上泛起来,清晰而深刻,她怎么也不会忘记。
也幸而没有留下疤。
阿狸看见她摸自己的额,就把小脑袋迎上去,想要抵住她的额头。
软软的阿狸跟她互抵着额头,胡须差点戳到她的眼睛里去。她把它的胡须拨开,阿狸不怎么怎么弄的,胡须立刻朝里一卷,戳不到她了。
夜色深浓时,颜迟感觉到6致来了。
他凉凉的手指放在她的额头上,在她之前受伤的地方抚摸着。颜迟心思一转,立即糯糯呓语,“疼……”
6致突地一顿,随后轻轻地将她搂住。颜迟与上一次一样,他一上来,她就滚进他的怀里。6致圈住她后,仍然轻抚着她的额间,然后再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颜迟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心。
第二日醒来时,6致已经不见了踪影。颜迟飞快地起来,往左面的墙而去。
她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她每晚都锁好门窗了的,6致是如何进来的?昨夜里她等待着他,只听见左面轻轻一响,6致就来到了她的床前。
他不是从门里进来的。
而是从,这里。
颜迟敲了一敲墙。
果然是空心的,墙后面是凿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