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坐着的,方才闲聊的,见此阵仗,全都自觉噤了声,翘首以盼。
管越习惯性撑着下巴,打量。
“闲舟梦,飞雪渺渺;盘青岭,薄雾袅绕;柔水萦枫桥,歌尽江畔,芳树依好;花千媚,烟波醉;含风云晓。”
琴没弹,倒是先清唱了段。
“吴侬软语。”
女声停了后,在座的不知哪位道了这句。想循声去找说话的人,却发现,无一熟悉。
管越侧过头,心中暗骂这李斯远太王八蛋,说是他做东,可人到现在都没过来,只有那个和她怎么都对不上头的小梁总在。
“管老师,你知道她在唱什么吗?”身边夏欢适时问句。
管越还沉浸在骂李斯远这个王八蛋中,忽然听到这问题,脑子嗡声,“唱歌啊。”
嗐,您怕是在逗笑?
耳尖的,若是此时注意听,必不会忽略那身后的开门关门声。
只可惜在座的各位,正一心沉浸在这妙龄女子身上。看得入迷,听得认真,哪怕到有人在身边坐下,也浑然不觉。
叮铃。
手旁,穿着棉麻白衬衫的男人,兀自倒着茶水,动作轻缓。
“嗳?”管越余光瞄了眼,眉梢微翘,嘴巴还张着那是嗳。
她看李斯远。
似是刚洗过澡,认真收拾了的样子。
男人见她看过来,便抬头与其对视眼,情不自禁弯唇浅笑。
“喝茶吗?”他冲她举举手中的杯子。
管越当即收回与他对视的眼睛,重新去看那坐在窗户边垂首抚琴的女子,“喝饱了。”
这话的意思有好几重,总结起来就是:等太久,很烦了,吃不吃,快点啊。
管越蹙眉。
心想头回见人做东还姗姗来迟的。
“不像话。”说着摇头。
旁边正准备和服务员说可以上菜的李斯远,突然愣了下,他好看管越,没听错她是在指责自己。
怪他来晚?
咕咕咕。
适时,又听有人肚子在唱空城计。
男人笑了,心道:该骂该骂。
唤来服务员,叮嘱上菜,随即站起身子,和那几位还沉浸在女子吴侬软语中的老板们打招呼。
梁斯近慢一拍,见是李斯远过来,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走到身边,“嗐,正主终于来啦。”难得客气的梁斯近,李斯远狐疑看他,感觉这人会有点幺蛾子是怎么回事。
再看其余在座的人,共六个,五男一女,有两个面熟的李斯远记得是合作商家经理,剩余得则头回见。
“各位老板,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就是我们sk的一号元帅,李斯远,sc1es。”梁斯近正正经经冲几人介绍,脸上笑得开。
“各位晚上好。”李斯远礼貌回应。
瞅着这生疏的模样,管越心里不由想起,李斯远那位过去的同事,张朝辉,听任寒静说两人是同期kok的得力干将,但张朝辉交际能力就明显比李斯远高很多。
甚至可以说,甩他十八条街。
李斯远的交际能力是弱项。
嘴上,没忍住哼笑声,抬手轻掩嘴角。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惹得夏欢凑过来问,“管老师笑啥呢?”
管越耸肩,故作秘,“我笑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谁是大姑娘?
夏欢更懵了,这都说得什么呢,哪儿有大姑娘,只有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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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李斯远时不时和管越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