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决明的妈妈去世了。”
如同时五雷轰顶,将将涅劈了一个懵。
去世?
“一周前,胃癌晚期,病毒扩散十分迅速,三天前,阿姨走了。医生说如果早半个月来,也许还可以减缓,甚至有治好的希望。”
胃癌?
晚期?
吐血。
“将涅答应我不要告诉孩子们……”
将涅如噎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明明那天晚上看见了,明明看见了两次。可怎么就听话的没有告诉荔枝呢。
“喂?将涅你还好吗?将涅?”
“我没事。”将涅攥紧了手里的行李箱,“我现在可以去荔枝家吗?”
“我接你吧,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回国,还在机场。”
到了荔枝家,还在楼底下就看到了堆放在门口的花圈,春风夹几丝寒冷吹过,花圈哗哗作响,将涅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姑娘,你来了?”
王爷爷带几丝颤巍巍的步子来到将涅跟前。只见他眼圈红肿,说不出的悲伤。
“爷爷,我……”
“什么都别说了,上去看看吧。”
王爷爷拍拍将涅的肩膀,突然发现这个动作竟可以如此沉重。
“走吧。”隼霄说。
将涅从未觉得这楼道如此寒冷,令人发抖。只是二楼,一步一个台阶却显得如此漫长。
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却是映入眼帘的一片缟素。叹息声,哭泣声,老人拖着沙哑的嗓子碎碎的念着,不懂事的孩童闪着双大眼张望着,不知为何而悲伤。
“决明哥。”隼霄拍了拍屋内那个略显疲态人。
“你回来了。”
决明回身,眼眉低垂,嗓音沙哑,满脸的胡渣,衣服胡乱的穿着,邋遢的不成样子。
“将涅也来了。”决明挤出一抹笑。
“决明哥哥,对不起。”将涅对着决明就是一个鞠躬。
“你这是干什么。”决明赶忙扶起将涅。
“是我,我早就发现阿姨吐血了,阿姨不让我说,我就真的没有说。如果我早一点说……”将涅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泪水大珠大珠的往下滴。
“早一点……”
“不怪你啊,妈妈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不想拖累我们。”决明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除了叹气,就是叹气。
“可是……”
将涅早已泣不成声,倚在决明的怀里,弄湿了他大半截衣袖。
“将涅啊,荔枝失踪了。”这个疲惫的男人将自己劈成两个,一个给了母亲,一个给了妹妹。
“怎么会……?”将涅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帮我去找找她吧。”决明用鲜有的请求的口吻。
“我去,我现在就去,你放心好了。”将涅赶忙用袖子擦去泪水,踮起脚尖拍拍决明的肩膀。
现在必须冷静,就像以前的将涅一样,动用你的一切,完成这个任务。
将涅走进荔枝的房间,里面整齐的如同那天将涅离开时一样。
画箱,画箱还在不在?将涅赶忙跑到两个橱子的夹缝里,还在。
“荔枝还没有打算彻底离开。”
将涅需要更多的线索,她开始搜索荔枝如废墟一般的桌子,企图从中得到些什么。
“这是?”将涅从一堆书下面找到了一个精致的本子,上面有一把小锁。
也顾不上什么了,将涅当机立断,拿起书包里的电棍对着劣质的锁就是一击,没有开,再一击,锁断成两半,掉到了地上。
“2o18年3月1o日,父亲你终于要带走母亲了是吗?你们分别得太久了,前几天在医院里,母亲都糊涂了,还在叫你的名字呢,很幸福吧,母亲还在记着你呢。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可不准你在那边找新的媳妇,即使我留住了母亲,你也不许找……”
有不少字被泪水晕开,荔枝是怀着多大的悲痛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