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慕琤来自江湖,其父在江湖上威望颇高,但不姓慕,慕琤的慕似乎非姓氏。
但慕琤自个儿一口咬定姓慕,孩童之言,无人深思探究。
是以慕挽歌亦不曾留意这个。
此时灵璧也只当非语随口那么一说,并未放在心上,轻笑,“这位小公子是主子的师弟,两年前入的清源山,那时主子已下山回家了,也是在将与世子成亲前来清源山时见过一面。”
“哦,原来如此,仅见过一面便与王妃如此亲昵,倒是真的与王妃投缘。”非语歇了好心,倒是有几分同情自家爷了。
一个孩童可轻而易举得王妃喜爱,爷却少费苦心,眼瞧着好转了,偏偏又出了岔子。
爷追来了又半途而废,真搞不懂主子们的心思。
非言随在一侧,时不时偷瞄灵璧,奈何她正眼也不赏他一个,之前去马厩时,她亦不搭理他,直至进了马厩才问了他一句‘那一匹马年纪最大’便再无言语了。
灵璧将年纪最大的那匹老马牵给了王妃,其实是暗中给爷追上的机会。
而非言不知的是,他替灵璧背黑锅了,慕挽歌以为是他耍心机故意让灵璧牵了老马。
慕挽歌已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
这厢,慕琤拉着慕挽歌进了屋,一股脑地将私藏的那些好吃的搬到她面前,慕挽歌瞧着桌上一堆小孩子吃的零嘴,莫名觉得好笑,但还是打开纸包,吃了两块糕点。
见她吃了,慕琤知晓她是真的饿了,又一溜烟跑去厨房,山上新请了一位厨娘,他让厨娘给慕挽歌做些饭食。
不多时,灵璧与非语将饭菜端进屋摆上桌后退下,慕琤杵着下巴瞧着慕挽歌吃饭。
“师姐,你带我下山可好?师父是我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的医术甚至比他的更精湛了,只要你同意,我便可随你一同下山。”
慕挽歌瞧了慕琤一眼,“山下不太平,我身边不安全,既然身子调养好了,那便早些回家。”
慕琤小脸一垮,眼中满是失望,“师姐,我若回家,定又是每日要喝几碗苦药,我娘她太能折腾了,而且前些日子娘来山上探望,我与娘说过了,她同意我陪在你身边。”
“……”
慕挽歌忽然觉得头疼,这小鬼明摆着是缠上她了,他又怎会知晓她会回来,几日前便做好安排。
“我若三年五载不上山,你岂不是要在山上等着,一直不回家。”
“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打算明日下山去寻你。”慕琤色认真,显然是真的有此打算。
慕挽歌一时无言以对。
这小子,身子才好转便开始折腾了,方才他还嫌弃他娘能折腾,瞧他这折腾劲儿,怕是随了他娘罢。
有其母必有其子?
“既是如此,容后我问问师父,若真是你父母同意了,我便带你下山。”她心疼这孩子,虽生在富足人家,是位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但尚在襁褓中便遭大难,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果真师姐你最疼我了!”
慕琤欣喜欢呼。
他才十岁,正是懵懂好的年纪,远道而来,在清源山待了两载仍旧不曾下过山,离京中不远,他却连城门也未进去过。
慕挽歌吃饱放下碗筷,灵璧进屋来禀报,“主子,道长让您去见他。”
灵璧口中的道长便是清玄子。
犹记初次见面时,慕琤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夜里非要与她同塌而眠,那时慕琤虽已八岁,身板却与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