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琤被他的目光吓到,颤声道,“姐夫,你吓到琤儿了……”
闻言,洛辰脩微怔,随即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抬手摸摸秦慕琤的头,“方才愣是在想一些旧事,我犯了一些错,兴许也吓到你姐姐了。”
秦慕琤疑惑打量着他,思忖后,以小大人的口吻开解,道,“姐夫与姐姐是夫妻,爹曾与琤儿说过,夫妻之间无隔夜仇,每回娘气恼了,爹便会主动服软认错,姐夫不若也试试这法子,姐姐那样心软,定然会原谅姐夫的。”
“你与她其实也只见过两回,怎知她心软。”洛辰脩失笑,这小鬼头还真是大言不惭。
她心软么?似乎并非如此啊。
若真心软,那时他那样低声下气求她,向她认错,莫说原谅了,她甚至不曾给他一个好脸色,一味想着逃离他身边。
秦慕琤瞧他的表情便知他不信,便给他举了个亲身经历过的例子。
“那时我入师门不到两个月,姐姐她回了一趟清源山,我听师父说便是你们将要成亲前的一个月,那是我与姐姐初次相见,她为我诊过脉后说只有灵魄草能救我,但这样的救命灵草岂是随意能求到的,恰逢当年南郡进贡了一株,可我与皇帝非亲非故,自是求不到的,但姐姐说她会想法子的,让我在山上安心休养……”
忆起往事,秦慕琤打开了话匣子,亦找到倾诉对象,他想让洛辰脩知晓慕挽歌有多好。
“时至今日,姐姐她亦不知她与我是姐弟,但只是初次相见,她便煞费苦心替我寻来了灵魄草。”
“姐夫,我娘与姐姐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女子。”
秦慕琤顺道将心目中最重要的两位女人夸赞一番。
洛辰脩听完,一时无言。
细细想来,记忆里却有慕挽歌派人送信给他,要求再添灵魄草为其中一件聘礼之事。
慕挽歌要他再添灵魄草为聘礼时,他前世记忆并未复苏,而前世月瑶并未活下来,因而世上也无秦慕琤此人,月瑶逝去,后来秦胥认了慕挽歌未义女,终生未娶。
而此时听秦慕琤所言,洛辰脩才在脑海中搜寻此事,前世今生的记忆重合,可忆今世过往,可避免将来的悲恸。
他如今的记忆多半由前世主导,此时又听秦慕琤说了这些,凝回忆,无前世记忆之前,他对慕挽歌也是有求必应的。
他收到她的信,说要灵魄草,他立刻进宫求元帝,求了灵魄草后即刻送去给她。
他亲自送去的,可她并未露面,而是让绿意与灵璧到相约之地见他。
说是按规矩,成亲前三个月不宜见面。
如今细想,洛辰脩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上门求亲,她答应了,是真心的。
否则,依她的性子,不会在意那些成亲前的习俗,也许在应了他求亲的那一刻,她便下决心与他相携白首。
只是前世的他始终不曾察觉到她的用心。
不安、妒忌、怀疑,甚至用了极端的手段强迫她,要将她留在身边。
原来,是他愚笨未察觉到她的心思。
无论是前世今生,她对他并非不动心,也并非无情。
她一直用心待他的。
舍命相救,岂会只是利用。
豁然开朗后,洛辰脩欣喜不已,面上仍旧维持平静的模样,微扬的嘴角显示了他的愉悦。
同时,再打量秦慕琤一番后,他有了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