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待慕挽歌发作,七公主率先炸毛了,凶狠瞪着楚香寒,“表哥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话,休要趁机挑拨离间,哥哥他性子冷清,除了嫂嫂外,他连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表哥这样的行径着实卑鄙了些。”
“……”
楚香寒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慕挽歌瞧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小丫头,心下一暖,方才的烦躁消散了不少。
“小七,我们走。”
正眼也未给楚香寒一个,慕挽歌牵着七公主朝秦家的粥棚走去。
秦胥也在粥棚,换身了一声粗布衣,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一样了,变得亲和了许多。
见女儿到来,秦胥温和一笑。
将舀粥的大勺递给一旁的人,他就着在布衣上擦了擦手,朝慕挽歌走去。
“今日最后一次施粥了,朝廷的赈灾粮已运到,明日起百姓将由官府带领,将耕地翻新重新撒上种子。”
如寻常人家的父女一般,秦胥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慕挽歌耐心听着,并无方才的不耐烦。
秦胥乃天机子嫡传弟子,已找到应对虫灾之策,秦家运来的赈灾粮足够撑到朝廷的赈灾粮运到,而且风家也参与了赈灾,情况确实远比预想中的好上许多。
慕挽歌与七公主随秦胥一同回了秦家名下的客栈。
慕挽歌也不着急询问关于洛辰脩的事,先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惫,又睡了一个时辰后,才去见秦胥。
秦胥在屋里等着她了,给她递了杯热水,慢条斯理与她说起那日洛辰脩出事时发生的事。
“那日宸王收到消息,有人欲在城外劫走朝廷送来的赈灾粮,他便亲自带人去接应,而他带去的人皆命丧于城外的密林,他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秦胥云淡风轻,慕挽歌亦平静如常,道,“如此说来,那日他未带墨隐前去。”
“嗯。”秦胥笑了笑。
父女俩对视一眼,慕挽歌也笑了,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后放下,并未犹豫,轻唤一声,“父亲,多谢您了。”
她的这一声‘父亲’令秦胥一怔,饶是再如何冷漠无情,此时终究是一个寻常的父亲。
他的女儿愿意认他了。
“歌儿,可是原谅为父了?”秦胥极力克制住汹涌的情绪,眼中的喜色却出卖了他。
慕挽歌叹道,“孰是孰非已不重要了,当年之事早已过去,您与母亲也该忘了它,放下心结,好好过日子才是。”
秦胥欣慰而笑,“你娘若是知晓你这番话,定是欣喜的。”
他想,稍后便书信一封送回家,叫瑶儿也开怀一些。
他们的女儿终于肯原谅他们了,于他们而言,此乃天大的喜事儿。
慕挽歌自屋中出来,遇到在外焦急踱步的七公主。
“嫂嫂,哥哥他……”
七公主将要出口的话被慕挽歌一个眼止住,她身后是风辞与楚香寒一同走来。
狭窄的廊上,四人相遇。
七公主见到风辞,终于有了几分欢喜,展露笑颜,“风哥哥,你忙完啦。”
慕挽歌瞧得出来,相较楚香寒这个表兄,七公主是真的与风辞投缘,而风辞待七公主也不错,比洛辰脩更像个兄长。
七公主迎上去,在风辞跟前站定,满眼欢喜,风辞抬手轻敲她的脑门两下,笑得宠溺,“听你的侍女说你这一路吃了一些苦头,我瞧你活蹦乱跳的,哪有那么娇气。”
听到这话,七公主眼一热,低下头,绞着手指不说话了。
见状,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