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唯有四奶奶得四爷的欢心,他们底下一帮的下人才能跟着沾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四爷和小少爷过来了。”墨竹自门外而入,笑眯眯的道。
她瞧着屋内有些发暗,遂上前用簪子挑了挑烛心,只听噼啪一声炸响,屋内登时亮了许多。
傅临安自然是早先就下了值的,只是他一下值,就带着小阿芒去了书房。
小阿芒于年初的时候破了蒙,现在请了一个举人奉为西席。
举人姓许,乃广州人氏,两年前的会试落榜了,遂打算留在京城复习三年再下场,他虽然可以住本省会馆,但是除此之外的衣食行,包括和其他举子们的社交,样样都是要花钱的。
许先生的意思是,他的学问,若是回乡,其实也只能是闭门造车,但是留在京城就不一样了,还是有很多天南地北的学子们可以交流学识,更何况,他们举办文会,有时候还会有往年的进士过来。
所以,为了留在京城,他便想要找个大户人家做西席。
当初请许先生来家中教小阿芒的时候,傅临安是和莳七商量过的。
“许文昌学问尚可,只是在策论上稍欠火候,还是要和其他地方的举子们交流,留在京城三年,若是再下场,必能高中。”傅临安当时是这样评价许先生的。
说白了,就是许文昌的学问在会试中已是成熟了。
但是因为此前一直在小地方,又没有和人交流,更不太了解当前朝政民生,所以策论要差了一点。
莳七笑了笑:“你觉得可以就行,我没意见。”
破蒙仪式还是遵从苏州那里的风俗,请的是傅临安的好友韩闳毅。
韩闳毅当年未曾和傅临安一起考中,三年之后再下场,考中了第七名,殿试之后,乃二甲第一传胪,朝考过了,现在翰林院当庶吉士。
就在韩闳毅高中之后,孟琏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
简直是双喜临门。
正想着,傅临安已经带了小阿芒进了门。
“怎么还在忙?”他眉宇之间凝起一抹不赞同。
莳七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前,小阿芒似是被训斥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这是怎么了?”
小阿芒一听她这话,登时就撇了撇嘴,眼泪簌簌的就掉了下来,抽抽搭搭的。
傅临安在桌边坐下,眉宇间满是威严:“你莫要被他骗了,若不是许先生说,我都不知道他平日里这般张狂!”
莳七心疼之余,却也没有说话。
毕竟在教育孩子方面,必须口径一致,不能一个训斥,一个哄着说没事,那样父母在孩子面前的威严迟早要坏掉。
倒是曹嬷嬷极为不忍心,犹犹豫豫就想上前求情,可是看着自家奶奶都没说话,她只好住嘴了。
一般来讲,傅临安每日回家,都是会将小阿芒提到书房,考校他当日的学问。
“你自己和你母亲说,你都做了什么?”
小阿芒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儿子让小厮锯断了先生的椅子腿,先生摔了个大马趴……”
他稚气未脱的声音,让墨竹忍不住抿着唇笑。
“儿子还在先生的茶水里放白醋……”先生当时喝了一口就直皱眉头,但是也不好意思讲出来,以为这是大户人家的讲究。
莳七一连串听了他十来条对先生的恶作剧,忍不住扶额,这次她是真不想帮小阿芒说话了。
没想到她的儿子,竟成了活脱脱的熊孩子。
“下次可不能再犯了,若要再犯,便让你爹打你手板!”莳七眉目间温柔尽扫,只剩下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