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看见傅临安,便哭哭啼啼的迎了上来:“临哥儿……”
他眸底满是阴翳,抬手挡开了正要迎上前来的周氏,径直往产房走去。
周氏一见,慌忙让旁边的人拦住他:“快拦住四爷,产房污秽,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小丫鬟听了周氏的话,正要拦下傅临安,却被他冷厉的眸光一瞥,吓得立刻将抬起的胳膊放了下来。
只听“嘭”的一声,傅临安猛地推开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产房内正在收拾残局的丫鬟婆子们皆是吓了一跳,待瞧清楚来人的时候,立刻纷纷蹲身行礼:“四爷。”
“滚出去!”
他冷厉呵斥一声,丫鬟婆子们吓得瑟了瑟脖子,皆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待走出产房,还有几个丫鬟心有余悸的想着,从未见过这样盛怒的四爷,原来一向温润如玉的四爷发起火来是这样吓人。
屋内还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夹杂着苦涩的药味,昏暗的光影将傅临安的脸色衬得愈发阴沉。
他立在床榻前,一张脸背着光,隐在光影里,看不清楚色。
“她人呢?”
床榻上的女子这才缓缓掉过脸,面容哀戚悲凉:“四爷……孩子没了……”
脸上苍白憔悴,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泪水与悲痛,只是他瞧着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却生不出任何一丝怜惜。
傅临安薄唇间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那声轻笑满是嘲弄,夹杂了几分凉薄。
“我问你,她人呢?”他的声音平静,可听上去却让人不禁觉得这不过是山雨欲来前的压抑。
女子眸中骤然滚落两行清泪,低声哽咽道:“四爷说什么呢?我们的孩子没了……”
傅临安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得压抑,他倾身猛地掐住女子纤细的脖颈,声音里的冷意几乎能冻裂整个室内:“我再问最后一次,她人呢?”
女子瞪大了双眸,眸底满是惊恐。
她吃力的抬手指了指他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傅临安阴冷的睨着她,片刻才道:“敢耍花招,我叫你灰飞烟灭。”
女子连忙点着头,他这才缓缓放开了手。
“她走了。”待傅临安的手一松,女子猛烈的咳了几声,眼见着他脸色又阴冷了几分,她才连忙道。
傅临安脸色没有任何波澜,早在流泉和他说起她生了两个死胎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她又逃了。
又一次食言了!
这个画中境,是他一手绘出的世界,他要谁死,那人便生不得!
所以他很清楚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可能有事的,可是流泉却说她生了两个死胎,若非生孩子的人不是她,才有可能说的通。
他当时脑海中便浮现了几个月前,他替她画的那幅画像。
点睛即生。
原来她早就记在了心里,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烧了那画,她惯会哄骗他的,那些个要命的甜言蜜语,若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他恐怕是会心生厌恶。
但是对她,他却偏生吃这一套。
这么多世了,她早已将他摸了个透彻,可是他却总是不了解她,真是讽刺。
所以她这几个月便一直在画画,说什么是孕期打发时间的。
她心知他定会生疑,毕竟瓜田李下,她为了让他放下警惕,还将每次的画作拿给他看,现在想想,谁知道她在家画的就是给他看的那些呢!
点睛点睛,他似乎某次在和她共度云雨时被她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