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这才有些怕了。
他对汪如笙行了半礼,自回后舱去休息。
汪如笙恨得将案上茶盏尽数扫于地上。
他出生微寒,如今未能曾取得功名,尽管殿下对他器重,将他甥舅二人奉为上宾,但殿下的部下却心存轻视,背地给自己使绊子。
汪如笙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又顺风顺水惯了,如何受得了这种憋屈。
船沿着江面,往南行驶了三日,终于到了蜀州府。
南粤紧挨蜀州。
出了城门,白晓儿就能安顿下来。
汪如笙让船夫将船停于码头,留下守卫之人,带白晓儿去吃饭。
等吃罢饭,休憩片刻,他就送白晓儿出城。
明日一早,他的船就能到滨州城。
如此只耽搁一天工夫,想必殿下是不会怪罪的。
白晓儿坐船坐得乏了,吃完饭便想出去走走。
她人生地不熟,汪如笙自然作陪。
蜀州女子个个俏丽漂亮,且爱打扮,白晓儿见她们身上穿着绣着繁丽花朵的彩衣,阳光下一闪一闪,十分漂亮,不由心生羡慕。
汪如笙看出她的心思,便用方言向人问路,带她去了本地最好的一间成衣坊。
白晓儿颇为惊:”汪如笙,你什么时候学会蜀州话的?”
他告诉她:”就在刚刚,酒楼老伙计和我讲话时。”
白晓儿咋舌。
汪如笙如此聪明,怪不得蔡老板常说他是考状元的料。
她原先却是小瞧他了。
想到这里,白晓儿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他两眼。
平心而论,她的”便宜”未婚夫其实长得不错。
虽比不上林致远那般夺目,也算是很俊俏的少年郎。怪不得白娇凤曾对他起过心思。
林致远见白晓儿不错眼地盯着自己,脸有些发热,玉瓷一般的光洁的面容上泛起红晕。
他真是腼腆。
白晓儿心里有点好笑。
便收回目光,进了成衣坊。
这里的衣裳很是漂亮,白晓儿挑了三套,付了银子让老板包好。
老板是个三旬女子,生得风姿绰约,十分的美丽。
她收了银子,又指着挂着的一套红色的衣裳,操着软糯的蜀州腔说道:”姑娘,这套衣裳你穿好看。你试试,若是喜欢,我不要银子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