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江姒和姬无月在某些政务上甚至会有不小的争论,听得旁边记录的官员心惊肉跳,直在心底大呼,这江首辅果然大胆!
日薄西山。
两三个时辰下来,姬无月挥手让其余的官员退下,只留了江姒一个。
其他人对皇帝这个操作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江首辅受陛下宠信,偶尔甚至会留宿宫中,这也能看出陛下的惜才之意。
……
江姒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一双修长的手温柔地捧住她的头,泛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摁着。
男人温和的嗓音响起。
“爱卿,该歇息了。别再想那些烦心事了。”
带着几分揶揄之色,还有隐隐的笑意。
江姒睨他一眼,不说话。
姬无月也不恼。
他自顾自地抬手去捏江姒的袖子玩,江姒穿着的是官员的朝服,绯色衣袍,绣着精致的祥云纹路,衬着她这张清冷美貌的脸,有种别样的,活色生香的矛盾的美。
姬无月凑在江姒耳边道:“爱卿,朕果然还是最喜欢你穿这身官服……”
女子微微上挑的凤眼睨他,似笑非笑。
“微臣知晓。”
“毕竟……微臣这身官服,每夜都是陛下亲手脱下的。”
一向冷漠的人说起骚话来确实是不得了的。
反正姬无月是被撩得耳朵都红了。
“不正经。”
“爱卿变了,你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江姒了,你变得会花言巧语又油嘴滑舌。”
姬无月像是有些遗憾地微微叹气道:“说起来,朕还真是怀念爱卿对朕爱答不理的样子,那样清冷不可侵犯的样子,可真叫朕欲罢不能,此生难忘。”
江姒面无表情地把姬无月的手推开,然后把自己朝服的领口整理好。
“微臣对陛下,何时不曾爱答不理过?”
她很认真地在问姬无月。
姬无月也在很认真地思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试探性地说道:“在……床笫之间?”
江姒:“…………”
真不要脸。
笑死,根本骚不过这人。
.
这天夜里。
被姬无月心心念念的绯色官服最终还是由他亲手脱下的。
情浓之际。
江姒未曾发现有人僵硬着身子站在了她的卧房之外,卧房的窗户纸被戳了个洞,透过那个洞,门外之人的眼底是满满的惊恐和不可思议。
站在那里的是时淮。
和江姒成婚这两年里,虽然占着江姒正夫的这个名头,但也确确实实只有一个名头。
他手臂上的守宫砂仍在。
一开始的时淮是对那次绑架有了心理阴影,但时间长了,他也没那么害怕了,他就想着再去缠上江姒。
但就他有点那个意思的第二天,他就再次被绑了去。
这次来威胁他的是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着极为好听的声音,时淮听了一次就记得了。
因为那是害他夜夜做噩梦的声音。
然而就在今天,他在自己的妻主的卧房里面,听到了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在卧房之内,床榻之上。
那贼人在和他的妻主……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