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子赶忙拿出一本册子,给他翻到写有李多福、李大喜名字的那一页,把他们两个的名字给划掉,在他们名字旁边写下几个字:路上病故。
马总旗也不是第一回押送人,这里面的道道那是门清,这种事情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且河安府距离西北路途遥远,路上病死几个人,那很正常。
再说了,如今西北路上乱着呢,死伤一半壮丁都不会有人追问。
他们这次押了两百人,就是怕路上死掉的太多,这才押送这么多,免得到了西北铁矿,人太少,干不出活来。
姜角见马总旗把李多福父子的名字给划掉了,赶忙道谢:“马哥,仗义,老弟在这里多谢您了,祝您一路顺风,等回来的时候,老弟请你喝酒。”
马总旗笑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你们竟然敢私自放人,这可是在府衙上了册子的!”被押送的壮丁里,突然有人冒出这一句话。
这些壮丁都是逃荒来的灾民,因着家里没钱了,这才被卖了换银子,原本心里就苦,看见李多福父子还被人给救了,心里的苦瞬间变成了怨气。
一有人开口,其他人纷纷站起身,吼道:“对啊,你们私自放人,这是犯了王法!”
马总旗正高兴着,听到这话,怒了:“他娘的,梢子,给老子打!”
“是。”
手下的兵士立刻一分为二,一半歘歘歘抽出佩刀,围住那些壮丁;一半拿着铁棍,砰砰砰的一通乱打。
“啊——”
惨叫声响起,壮丁们不断求饶,梢子他们才停手。
“娘的,还敢跟老子横,不服气是吧?不服气找你们家里人去,是你们家里人把你们给卖了的,跟老子闹事,打不死你们!”马总旗一脚踹翻那个最先嚷嚷的壮丁,把他给打得半死后,这才收了手。
那群壮丁见状,全都怕了,一个个吓得浑身哆嗦。
马总旗要的就是他们怕,要是不把他们打怕咯,路上给他找事,那到时候死的就是他自己。
祁先生还算会做人,又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马总旗:“军爷辛苦了。”
马总旗又拿到一张银票,笑呵呵道:“祁二爷果然是家大业大,那马某就收下了。”
祁先生倒是不介意花钱,只要能把人救走就成。
马总旗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拿了钱后,把那些壮丁撵起来,继续赶路。
姜角他们接到人,也没有耽搁,驾着马车往河安府赶去。
路上路过一个镇子,到镇上给李大喜看了手上的伤,大夫说:“这是被人生生给敲断了骨头,接的时候也没有接到,你们赶紧的,趁着他的这伤没几天,赶紧去府城,找大夫给他重新接骨,这手或许还能好,要不以后别说敢重活,就是写字也不成。”
顾大山听到这话,不敢耽搁,付钱拿药之后,又在镇上买了一些吃食和水,还有两身衣服,马不停蹄的向着河安府赶去。
而姜宅里,顾锦里已经从顾大丫母女口中,得知他们一家被害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