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狗根她娘拼死拼活把孩子生下来,还以为给自己男人留了后,若是知道今天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是我宁愿孩子没生下来,太遭罪,活的没个人样。”
“丁旺可真不是东西,好歹是自己的种,又不是仇人,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非要卖矿上?”
“嘘,他家那口子霸道着呢,千万不能被听到,小心到你家撒泼!”
“那我不说了!”
这句话的威力着实大,原本说说笑笑的妇人们,顿时噤声,一个个开始闷头做自己的活计。
有的人绣花,有的人纳鞋底……
“他们在说狗根?”柳瑜很惊讶。
“应该是,上次狗根就说过她后娘想把他卖去挖矿。”
荀逸心情很复杂。
他自觉父母对自己够无情,结果又遇到一对更渣的。
一方面不明白这样的人渣怎么还活着,另一方面又生出吾道不孤的错觉。
十分矛盾!
“万幸的是,狗根应该还没被卖掉,还来得及。”
“嗯!”
荀逸并不像柳瑜那样乐观。
两人问到丁家的位置后立刻找过去。
“谁啊?没带礼不要进门,我家没粮给别人吃白饭。”
闻言,柳瑜有一瞬间呆滞。
“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人?”
虽然说礼多人不怪,也很少有不带礼就不给进门的人吧?
“正常操作,”荀逸轻咳一声才解释,“有些人不愿意让别人家占便宜就会这样,每个村儿都能找到几个,不过,大部分人并不会表现的如此露骨。”
丁娘子虽然这样说,还是走出来开门。
不过,只把门打开一条缝,人站在中间,把路堵的严严实实,根本不给人溜过去的机会。
丁家的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不丁山也不可能又娶后妻。
房子虽然用泥胚,屋顶却用了瓦,丁娘子虽然跋扈,却是干活的好手,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很干净,尤其她自己。
若是没有听到之前的话,只凭她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就会让人心生好感。
“丁婶子,狗根在不在?”
“你们找那野种干嘛?”
丁娘子说完,警惕地把两人打量一遍,满眼挑剔。
衣服没有补丁,身材也圆乎,条件不好的人家养不出来,该不会是兔崽子请来搭救的人吧?
丁娘子眼睛不停地转,就差把算计两个字打在脑门上。
见状,柳瑜心生警惕。
想了想,立刻换一副表情,“当时是要债!前些日子他撞坏我娘的金簪子,修半个月都没好,银楼的匠人说坏了工艺,少说也差了十两银子,狗剩闯的祸,你们家必须赔!”
“放你娘的屁,”丁娘子听的火大,“红口白牙就说我们狗根撞坏了簪子,谁信呢?我还说你偷了我家的银镯子呢,你是不是也得赔钱?”
“不信可以叫狗根出来对质,”柳瑜面色不变,“另外,银楼接了我家的活,也能证明,你若是不信,咱们去县城走一趟,刚好来的时候架了骡车,费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