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阿呆不等她反应,直接提起人,几个飞纵上了山。
“大当家,这火怎么越浇水烧的越旺啊?”其中一个提着木桶的汉子大声嚷道,紧接着传来几声附和,众人齐齐看向院子正中的矮胖之人。
“那是水不够,继续给我浇!”他胖手一挥,大声吼道。
“这......”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人一把扯走了。
“大当家,快找些棉被,浸透水披在身上,将着火的油罐丢到敌人队伍里去,给他们来个以牙还牙!”李澜儿双脚刚一落地,立即道。
“这行得通吗?”张小憨犹豫着看向她,却见身边灰影一闪而过。“诶,师弟这是干什么去了?”
李澜儿也是一惊,待看到阿呆身披着湿淋淋的棉被冲到石墙处时,什么都明了了。这小子是全力贯彻她的思想,以牙还牙去了。
“小心,一定要隔着棉被接触油罐,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李澜儿大声喊着,生怕这个实在的家伙受伤。
接连丢了三个火罐下去,棉被表面就着了火。
“快去后面溪水里,火灭了,棉被浸湿后再来!”李澜儿连忙催促他。
见这个方法可行,其他人开始有样学样,一个个火罐滚落,留下一溜儿火蛇,一直绵延到偷袭的军卒队伍。瞬间下面便炸了窝,一个沾染俩,两个沾染四个,火油沾到哪里,哪里就是火海。兵卒们惨嚎着或滚落山崖,或仓皇逃跑,很快散的不成样子,最终这次偷袭又以失败告终。
见寨子里着火的地方一一被扑灭,李澜儿连忙赶去后院。前面闹得如此凶,却不见寨主的身影,甚至连他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听众人提起,她的心中隐隐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到后院大厅门口,张小幺就哭着跑了过来。“李姐姐,我师父他......他吐了血......呜呜......”
“妹妹别急,我先进去看看......”她话音未落,阿呆已经飞一般冲进了里屋。
走进里间,就见阿呆正坐于榻旁,双手握着张葆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声啜泣。
“诶,你怎么不为寨主大人运功疗伤?”李澜儿想起自己前世看过的武侠剧,纳闷儿问道。
她的话令这对师兄妹甚为不解,尤其是阿呆,立即皱起眉头看向她,虽不能言明,但很显然是在埋怨她乱说话。
“难道你们都不知习武之人可以利用内力助对方运功疗伤吗?”李澜儿挑眉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心中不觉奇怪:难道那些情景都是编纂的?根本不切实际......
张小幺见她实在不似作假,这才道:“我师父是一时气急,这才吐了血,之后便昏迷不醒直到现在。咱们寨子里没有大夫,以前就师父还懂些医理,这一病倒,真的无计可施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滚落下来,显得娇小的脸蛋更加楚楚可怜。
“那咱们带着寨主到外面就诊,如何?”李澜儿觉得此事除了请医者上门便只有出去求医问诊了,很简单的两条路。
“不可!狼王寨名声在外,恐怕根本无人敢医,尤其现在师父病倒,若是被以往的仇家知道,也许会引来更大祸患!”张小幺立即否定。
“那寨子里有没有什么止血之类的药丸儿?”
“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寨子里这么多人,怎会不配备医者,难道你们平时受伤生病都是硬抗吗?”李澜儿真要无语了。
“不是,以前都是师傅亲自配了药,为大家诊治。再说寨子里的兄弟大多正值壮年,很少生病,哪需要什么专职的大夫长期在此候着!”
李澜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记起前世自己奶奶在世时曾因邻居欺了她一尺多地,找上门去与对方理论,结果被对方的三寸不烂之舌气的吐了血,欠点没喷人家脸上。后来去附近的一个老中医处问诊,大夫摸过脉之后开了张方子,让她去抓药。后来喝过几副,便再没犯病。由于看过多次,这张方子的内容她倒还能忆起。
“小幺妹妹,你去拿纸笔,我来写方子,然后抓药。”
“你又不是医者,药方哪能胡乱开?弄不好会吃死人的!啊,呸呸呸,不准瞎说八道。”她懊悔的打了两下嘴,脚下不动。
“妹妹,我虽不是医者,却见过类似情况的病症,当时那位病人就是喝这张方子的药痊愈的。”
“真的?李姐姐,我师父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骗我啊?”张小幺语带哽咽,又期待又担忧。
李澜儿明白她的顾虑,郑重点头:“寨主能够收留我在此,给我一个安身之所,便是莫大的恩情。我虽不是出身江湖,可也明白恩义两字。放心!我同样担心山寨的未来,也真心希望寨主大人能够平安醒来,药方是真的!”
张小幺抿着唇,盯了她半晌,终是下了决心:“好,我信姐姐!若师父能够平安醒来,我张小幺定会记得姐姐恩德!”
“不必......”
她的话没有说完,张小幺便已出了屋,回转头时正看到阿呆灼灼的双眼,在油灯下闪着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