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她问。
“你的伤无碍吧?之前我见你脖颈处都见了血......”他比划道。
“无事,张叔给了我伤药。”
“......那休息吧!”阿呆顿了一下,转身飞纵离开。
次日下午,寨子前院突然喧闹起来,众人纷纷跑过去探看。李澜儿站在二门口也抻着脖子看了两眼,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躺倒在地,手捂着头呼吸急促,龇牙咧嘴低声哀嚎。
“诶,怎么了这是?”张小幺猛的冲到她身后,急声问道。
李澜儿连忙侧身让出地方,生恐阻了她处理眼前之事。
“四当家!”众人齐声打着招呼,自发地让出路来,躺在地上的人影终于露了全貌。
“武大,你这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张小幺蹲下身,皱眉问道。
“我...唔......”武大拼命张嘴却死活说不出个囫囵话来,急得双眼瞪得溜儿圆,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一般,却仍是徒劳。
“四当家,他之前身体如何?”李澜儿忍不住问道。
这时人群中有人搭了话:“武大虽然年岁大了些,可身体一直很好,一年到头儿也不见生病,今儿早上还同兄弟们忙活着钉寨门呢,谁知刚刚突然就这样了......”
“哎呀,不好!武大.......”站的距离武大最近的汉子急着喊道。
众人立即转头看去,却见武大眼神已失了神采,双腿蹬踹两下便不动了。
“武大,武大!”张小幺瞬间落了泪,颤声喊了两句,站起身掩面向后院跑去。
李澜儿想了想,顾不得周围渐渐响起的叹息呜咽,连忙跟了上去。
果然,张小幺径直进了议事厅,哭着喊道:“师父,师父,武大死了!”
“怎么回事?”张葆一手掩唇低声咳嗽着来到厅中。
“张叔,武大有可能是中了毒!”李澜儿此时也赶了过来。
“此话怎讲?”
“我刚问过寨里兄弟,他们说武大身体一向很好,一早还与大伙忙着钉寨门呢,如果是生病怎会如此快速致命?而且昨日那三个黑衣人,其中挟持过我的那个是从前院或者二进院子过来的。”她语速很快,全然忘了扮作古时女子的形态。
幸好情况突然,这对师徒并没有注意到。“那你的意思是,那贼人下了毒?”张葆头脑轰的一声,如今已过大半日,如若贼人真的下了毒,那整个寨里的人都难以幸免。想到此处,顿觉一股血腥之气骤然涌上喉咙,暗中死死压制才勉强撑过。
“师父,能否查出哪里被下了毒?”张小幺红着眼,恨恨的道。
“无外乎就是食物和水,可咱们大伙都吃了饭食......”回想武大刚刚的样子,李澜儿不觉背脊一凉。
“师父,前院又有两个兄弟躺到了,说是浑身无力......”张小憨火急火燎的跑进厅中,额上全是汗水。
“为师知道了,先让厨房将缸里的水倒掉,所有屋中的水和饭食全部清理干净,谁也不准再吃!”
“是!”
“对了,熟了的饭食都可以倒掉,但是米缸或者菜蔬到后山溪水中投洗过后应该还可食用。后山是活水应该无法下药,实在不行可将山泉出口处的石壁着实清洗一遍,然后再用。”李澜儿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张葆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就按澜儿说的方法去做!”
“是!”
“我也去帮忙!”李澜儿小跑出了厅,直奔后山泉水,不管怎么着,先要保证饮用水安全才行。
出了角门,正看到阿呆斜靠在水潭附近的石壁上,没等她开口,对方就走了过来。“前院出了何事?”他比划道。
“昨夜闯入寨子的人好像下了毒,刚刚武大毒发去了,现在又有两个兄弟躺下了!”
阿呆刚想迈步回前院,又猛的顿住了脚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崖壁,迟疑起来。李澜儿好奇的走到平台左侧尽头处,探着身子向下看去。距离脚下大概二三十米的位置就是幽深的潭水,四周均是光滑直挺的峭壁,将潭水圈成能了一个圆。
“你们是说那人跳到这里去了?”她指了指深潭。
阿呆点点头。
“如此之深又是绝路,怎么可能逃脱?”
阿呆摇摇头,比划道:“可没有尸体浮上来。”
“会不会被鱼虾吃了?否则活人怎会闭气如此之久!”
“不知,再看一天吧!”阿呆比划完,继续认命的回了原处守着。
李澜儿心中也是疑惑,以阿呆的能力不可能贼人露头会发现不了,难道那厮与自己一样都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