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既然您执意如此,不管这纸是造的成还是造不成,时间一到我都会离开,您再不必为此费心筹谋了。”话落她径直回到了西厢南屋。
“哎,李姐姐!”张小幺想要去追,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扭头横了一眼众人,愤愤的道:“这回你们都满意了吧?哼!”话落也回了自己屋子。
“唉!”张小憨怒目瞪着地上的胡三儿和小谷,冷冷一笑:“既然你俩都说不明白,那就一视同仁,各打五十大板!”
“大师兄,这惩罚是不是有些重了?”
“嗯?那就戳瞎双眼,赶出山寨!”自己的地位一再被藐视,张小憨也豁出去了!
“呃......”二当家表情一滞,很快恢复了神色,对着那两人无奈道:“听到了吧,我也没有办法,谁让你们触犯了寨里的禁忌呢?五十大板就五十大板吧,希望你们平日的功夫没有白练,都能挺得过!”话落转身离开。
“二当家?”胡三儿这回可是彻底傻了,瘫坐在地上表情呆滞。
“胡三,你给我等着!”小谷恶狠狠地瞪视他,恨的目眦欲裂。
“来人,将他们拉到外院,狠狠地打上五十大板,所有人都好好瞧瞧,这就是背叛兄弟的下场!”大当家吼了一嗓子,立即过来五六个人,架着胡三两人小跑去了外院。
不一会儿,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啪嗒”声,男人的闷哼声便传了出来。
一月之期还有三四天就要到了的时候,寨里再也见不到李澜儿的踪影。众人疑惑有之,哀叹有之,喜悦有之,无形中更加拖慢了手下活计的速度,这纸铁定是造不成了。
此时的李澜儿正在紧张地忙碌着,虽然之前对造纸的大体流程都了解,可真到亲手操作的时候却不像料想的那般容易,接连失败数次后,总算寻到了窍门儿,成功做出了这个时空的第一张纸。
身旁的火堆噼啪作响,映得她脸上的喜色更加明亮了几分。望着不远处下降一尺多深的水道,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旱。短短数日,水位就下降了一尺多,若是仍旧不下雨,这洞会不会就要显露出来啦......
她正盯着水道发呆,猛然看到一个黑影儿漂了过来,一上一下浮浮沉沉,仔细看去竟像是个人。
可活人落水大多都是沉底的,这人浮着会不会是已经……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后背像是有人吹气一般骇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蹲在原处观望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为好,不管对方是死是活,她终将要顺着这水道出去,早晚要遇到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只得强压下心里的那份恐惧,慢慢凑了过去。
到得近前,李澜儿突然就不害怕了。为什么呢?因为水中漂着的确是个人,但他并没有被泡的变形肿胀,而是一副睡着了般的恬静模样。
最能令人忘却恐惧的是他那副惊世容颜,男子少有的光洁皮肤,眉飞入鬓,鼻若悬胆,双目虽然紧闭,可从那堪称完美的弧度也不难想象它睁开时该是何等颜色。双唇棱角分明,水润透红,真想不出从如此漂亮的口中说出的话该有多么魅惑动听。
李澜儿简直看呆了,忍不住伸手去拉那人的衣服,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将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拖上岸的。让他靠近火堆边躺好,心里挣扎了许久,还是下不去手为他脱去身上的湿衣服。毕竟两世为人,她都是个没经历人事的未婚女子,私下解男人衣服的事也就只敢想想,做还是做不来的。
无奈叹了口气,对着那人开始自言自语:“你说你一个男的长的如此漂亮干什么?本姑娘……诶不对呀,这时候得先急救啊!哎呀,我这个大花痴,真是……”她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开始按着记忆里急救的方法双手交叠按压那人的胸口。
坚实,光滑……
“啊!呸呸呸!专心救人,专心救人!”再次为自己的花痴行为所不齿之后,李澜儿总算专心起来。一下一下按压着胸部,直到手臂有些累了,那人才有了动静,顺着嘴角冒了几口水出来。
见自己的方法有了效果,她马上再接再厉继续按压。很快那人又吐出几口水,再之后又没了动静。李澜儿试探的伸出手指探测鼻息,没有,一丝气息也无。
“妈呀,不会是新死的吧!”她吓得仰倒在地,接连又倒退爬了几步,张开口大力喘着气,心慌的一批。“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不管她怎么无视,怎么抗拒,那人都在原处躺着。
最终还是侥幸心理占了上风,她又回到了那人身旁,捏住直挺的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弧度完美的双唇做起了人工呼吸。
按压吹气,再按压再吹气,机械般的重复着动作,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唇上冰凉的触感渐渐变得温润起来。
“咳咳!”咳嗽声响起,那人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