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砍好了木头,不过不知道怎么扎筏子,也不看看他们砍的什么木头,不过是昨儿夜里贪多,粗的细的直的弯的都有,木质也跟他们砍的更是没法比,这老头就敢睁着眼说瞎话,不就是看准他们这些人要体面,不会斤斤计较吗,安哥可不是那样的人。
“我——我们——”刚刚问话的人结结巴巴想要否认,可是却说不出来,只觉得面红耳赤,被这年轻人直接看到心里去了。他们就是这么想的,看这几个人年轻体面,面皮肯定也薄,他们这么一说,说不定就能借筏子用一用,回村里看看情况。
“公-公子,你-你别生气,咱们都记得几位救了俺们一个村的人!”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脸色黑红,看着许勋安结结巴巴地说:
“老根叔,你从小就教咱们做人要厚道,可是你怎么对这几位恩人这么不厚道?昨儿夜里你是知道的,跟在最后面的人都是被这几个小哥从水里捞上来的,人家跟咱无亲无故,帮了咱们,咱们得感谢,你怎么净想着占人家的便宜呢!”
被喊作老根叔的就是最开始说话的长者,这会被自家后生点出来,也不恼怒,一时就想通了,他真是被屎糊了眼,只看这几个年轻人是不差钱有本事的,就想着凑上去占便宜,连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忘了。
“你看——,哎呀,我这是怎么了,你们等着,我去让人做些吃的!”老根叔拍着自己的大腿,想着赶紧回去找老伴,把昨天带出来的粮食拿出来给几个恩人煮饭,把欠下的礼节补上。
年轻人挠着头看着许勋安,一脸憨厚样,许勋安的气早就消了,他这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尺,缓了口气跟留下的几人说道:
“也不必急着扎筏子,我们也是第一次做,下水试一试能不能行,顺便探一探周围的情形!”
古代没有天气预报,没有通讯设备,必须靠人力亲自过去考察,看看水淹到哪里,能不能及时退去,如果及时退了还好,不能及时退,恐怕还得让百姓做好个人卫生防护,免的喝了不卫生的水,或者吃了不洁的食物,万一引起痢疾可就麻烦了,人传人,环境传人,一个都跑不了。
“钱力,你带着——”许勋安看着满脸憨厚的青年,青年也赶紧报上名字“俺叫刘大梁!”
“刘大梁?好名字!”他又对钱力说:“你带着刘大梁去跟通知百姓,让他们不要直接喝生水,取回来的水先过滤,按咱们之前的法子,先用石子细砂滤一遍,有木炭的,再用磨碎的木炭滤一遍,一定要烧开了喝。”
许勋安觉得自己可能是倒霉体质,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上一摊麻烦事,做不上官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操着当官的心,一点权力没有,事儿到不少,真是越想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