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安城,属他命最大。
这句话不假。
前生,顾愠和策反,领兵血洗长安。
多少人死在了他剑下,多少官员命丧黄泉。
偏偏谢初尧幸运得很,在那一日几次与顾愠和那个恶魔相遇都活了下来。
顾愠和没杀他。
他或许是觉得谢初尧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吧。
这些,是前生的谢初尧亲口告诉她的。
谢初尧是唯一一个在她落入昭狱之后来看过她的人。
乔明锦与谢初尧自幼便相识了,这两辈子皆是如此。
幼时,谢初尧被送进宫中做太子伴读。
他说话有趣,又会哄人开心,长得还白白净净的。
乔明锦自见他第一面起便喜欢与他一同玩乐,与他相处起来轻松自在,她便总是唤他过来陪自己玩。
久而久之,两个人也便熟悉了起来。
后来,他做了工部侍郎,她便时常让他带着人帮她抓些俊俏少年郎。
时间长了,他的名声变得不好,她的名声则是更不好。
但好在,两个人都未曾在意过旁人的看法。
于乔明锦而言,玩得开心便好,旁人如何与她无关。
于谢初尧而言亦是如此。
只是,这辈子的谢初尧似乎很惜命。
她让他帮她去徐府抓人他都不敢。
“阿锦,那步兵校尉徐啸可不是好惹的,我听说他长得凶神恶煞的,手上还握有兵权,咱们要不然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乔明锦道:“怕什么?凶神恶煞又如何?握有兵权又如何?你觉得长安城里会有人敢对我动手?”
谢初尧抠着手指,犹豫了一下才弱弱开口:“我不是怕他对你动手,我是怕他对我动手。”
自然没人敢对大齐嫡公主动手了。
但他就不一定了。
他只是一个工部侍郎,还是靠父亲的关系才当坐上这个侍郎的位子。
本就名声不好,每日都在被废官职的边缘徘徊,他可不想再因为这就事情与步兵校尉徐啸结仇。
想到这里,谢初尧又嘟囔了一句:“平日里绑些良家男子也便罢了,那些人没什么权势,可如今你又要去人家徐府抓人,他们我哪里惹得起。”
乔明锦听的有些不耐烦,她有些不满地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怎么如今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你一个工部侍郎,还怕他一个步兵校尉?”
谢初尧道:“你不懂,人家步兵校尉的位子做得是稳稳当当的,但是我这工部侍郎的位子坐的是真不稳当。说句实话,其实我谁都怕。”
他话音方落,乔明锦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书房外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谁说你的位子坐的不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