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嫡小姐,也就是沈昊的同胞姐姐沈惜菡则像是对哪个庶妹都不愿意亲近似的。
沈鸿想着这些便是叹了一口气。
原本就是初来乍到的,也算是之前有了些心理准备,可看着这几个互相之间都有些不对付的姨娘、妹妹们,好像她的日子都能预见到,不会过得太平静。
从沈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以后,沈鸿正问着春香一些事情,比如她出府需不需要跟沈夫人说一声,和给沈夫人请安的事情。
正说着,却听后面有人追着她们跑来的声音。
沈鸿便回过头去看,竟是沈惜冰拉着沈惜筠跑了过来。
沈鸿便止了步,看着这两个比她小得多的庶妹说道:“你们这是……找我有事吗?”
沈惜冰嫣然一笑,笑得还特别的甜:“那个,大姐,我是该叫你大姐吧?我们第一天认识,你这是急着想去哪儿?怎么都不等我们呢?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想跟你了解了解呢。”
沈惜冰显得比屋里的亲近多了,但沈鸿不是无知的小姐儿,看她和沈惜筠似是不怀好意而来的样子,便也多了几分警剔之心。
“我没有急着想去哪儿,只是回我住的地方罢了,你们说有话要问我,是想了解什么事情?”
沈惜筠沈惜冰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还是沈惜冰说道:“自然是想了解你,上次落水的事情了。”
“听说你大难不死,可我们两人连船都没坐过呢,所以我们追上你,就是想问问你,那落水的感觉,那生死一线的感觉,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你在那生死一线时,到底有没有怨恨过我们呀?”
沈鸿听了这问题不由一怔。
这沈惜冰和沈惜筠看着都不过十三岁罢了,可故意问出这种问题来,根本就是为了使人难堪。
若是换了原身的沈鸿来,本来就多年不得沈磐关心,听了这话,岂不更加伤心难堪?这两个庶妹,年纪尚幼,可怎么会存着这么不怀好意的心思来?
沈鸿惊讶归惊讶,面上却没表现出什么生气的神色来,看着她们两人,她只是缓缓说道:“都说了是生死一线了,那除了想活下去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感觉?”
“没有怨恨?”沈惜冰不信。
“也没有骂人?”沈惜筠也不信。
怎么可能相信呢?这可是把她丢在乡下十八年呢,本来身份就该是比她们都高贵多了的嫡大小姐的身份,可混得还不如她们两个庶女,她怎么可能会没有怨言?
她们两人都有些蹙着眉头盯着沈鸿,觉得她们都有些小看她了,想不到她的诚府竟然会是藏得这般深,她们的话都套不出她半点有用的信息来。
“我那时都被风浪冲晕了,等醒过来时,已经是被渔民救起了,再后来就是养伤调整,要说感觉嘛,那最大的还是感激上天,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两位妹妹说,我说的话对还是不对?”
沈鸿也笑得明媚地看着她们。
沈惜冰和沈惜筠简直听得人都呆了,这也太会说话了吧,她们两人很难抓到她的把柄呀。
等她们回过神来时,沈鸿带着她的两个侍女已经走远了,沈惜冰和沈惜筠两人觉得没趣,一时又恼恨这沈鸿没人教养,竟然还养得滴水不漏的,简直心思太深沉。
不好相处,要当心呀。
沈鸿带着袅晴和春香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留了春香在院子里,带着袅晴,沈鸿便是出了府去。
她已经到京的消息,还没有通知到秦绮,英国公府虽说一问人自然就知道怎么走,可冒冒然的上门去找秦绮,显然就很古怪。
所以沈鸿和袅晴一商量,便是打算到原来的那个城北的院子里,找到朱权和岳宇先。
地址自然是还记得的,两人闲着无事,便是一路看着这京都风俗人情一路慢走着过去,倒也不着急。
胡同还是那般的长和寂静,这几日都没有再下雪了,倒是寒风有些凛人。
走在胡同里,沈鸿被风沙迷了一下眼睛,袅晴便轻轻地替她吹着。
模糊中,沈鸿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正朝着她们走来,然后,他的脚步也停了,站在那儿不动了。
沈鸿只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也没多理会,让袅晴再给她轻轻吹了一会儿,眼睛没事了以后,沈鸿方才眨了两眨眼,才睁开了眼睛。
乔靖远就站在胡同的那一头,看着这段时间他虽不敢多去深想,却从来没有在心里忘记过的身影,而出了一会儿的神。
沈鸿看见了他,也是一时人都怔了。
然后彼此朝着对方走去,脚步缓缓,却心情难以平静,在离对方只有两步远的时候,他们的脚步也各自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乔靖远看似镇定的问道,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诧异和澎湃。
这段日子,他有过失落,有过难过,有过痛苦,这些都是他这些年生活常有的灰暗的色彩,但与之前又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心里却也曾有过一抹柔情,一寸思念。
“我……那你怎么在这儿?”
沈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而且她也很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难道说,他住在这儿?
乔靖远的神情还是跟以往一样淡淡的,他看着沈鸿,有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
沈鸿以为他不方便说,她都差点忘了还有一位曹小姐是与他一起的,所以她微微又笑了笑:“那你忙去吧,我进去里面找个人。”
她擦身而过,乔靖远拉住了她,说道:“你是想找朱权和岳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