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问一下,那个男人,他是你什么人吗?”坐着坐着,为了缓解无话可说的尴尬局面,沈鸿只好问起刚才的事情来。
乔靖远便抬眼看着她,默了一瞬,方才说道:“那是我二叔。”
“你二叔?”
“对,他失踪了六年了,我也找了他六年了,所以刚才看到他,才会情绪那么激动。”
沈鸿看着他,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些他难以与他人道说的内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索性就低垂了眉头没再说话。
乔靖远又瞧着她,说道:“若是这伤,留下了疤,我心里会愧疚的。”
沈鸿反而轻松地笑了笑:“放心吧,不会的,我知道一些护肤的方法,不会让它在我额头上留下痕迹的。”
乔靖远有些微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问道:“什么方法?”
“……”
沈鸿看着他也怔了怔,她总不能把她每天晚上怎么护肤的告诉他步骤吧?
乔靖远自己问了出来,看着她这傻愣的模样,自己也是被自己问笑了。
沈鸿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考试?”
“初八。”
乔靖远看着她说道。
“那祝你一切顺利。”
“嗯。”
袅晴拿了药回来,乔靖远站了起来,沈鸿也站了起来,三个人没再说什么走出了医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只是磕伤了一点额头罢了,又不是伤了手脚,没什么大碍的,你快回去吧。”
乔靖远看着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道:“那行,你自己回去小心点,我也回客栈去了。”
沈鸿含笑与他说道:“好,你回去吧。”
乔靖远便没再说什么,转身抬着眼看着周围的群众,他的心里始终觉得不平静,他开始思考,他二叔为什么会在京城这里?而他见了他就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隐瞒了些什么事情?
他满腹心事地回到了客栈,乔满给他端了杯茶来,他也视若不见地坐在窗口出着神。
乔满抓抓头,不知道少爷这是怎么了,但见他想得出神,也就没有打扰他。
走了出去,乔满刚想关门,却见曹小姐走了楼来了,他便笑道:“曹小姐,今天怎么来得早了?您没给少爷带吃的?”
乔满跟在少爷身边也有好些年了,所以跟曹小姐笑闹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
曹若昀对乔满也是心生亲近,听了这话便是说道:“我今天去了下书坊,所以今天,就跟着靖远一起在客栈用饭了。”
说着走了进去,里面的乔靖远恍若未闻。
曹若昀微微蹙了眉头,走过去,她看见的是出了神的靖远。
“靖远,你怎么了?”她不明地问道:“你今天不是和冯公子他们去拜访司马先生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乔靖远回过了神来,他也没抬头,只是一边伸手去端茶水,一边回她:“司马先生来重要客人了,所以我们早回了些。”
他啜了口茶水,方才抬头去看她道:“你今天去书坊了?你最近怎么总去书坊?我也没什么书需要的了,你不用总为了我找这个找那个的,你瞧你这几个月来都瘦了些,不必太辛苦了。”
曹若昀听了这话,一时看着他,便是有些微红了脸说道:“你……怎么今天说话,跟我倒客气起来了?”
乔靖远瞧着她这模样,忽然就想起了刚才沈鸿的模样来,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转过了身,只是翻开了书本。
曹若昀便也不打扰他,走到一边坐下,待到吃饭的时辰到了,方才让他放下了书,两人下楼吃饭去了。
沈鸿敷着药回到了沈府,刚一坐下,沈惜冰便是跑了过来。
这一次她倒是一个人来的,沈鸿有些奇怪,因为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古怪。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个模样?”沈鸿有些好笑道。
沈惜冰本来笑眯眯的,想跟她说话,却见她额头上又红又敷着黑色的药膏,顿时便是吓了一跳:“大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伤哪儿来的呀?”
沈鸿有些不自在,说道:“哦,就是刚才走路没注意,摔了一跤,磕到树上了。”
“啊!这……这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也真是的,刚才英国公府刚好送来了请我们沈家过去赏花的贴子,可你把自己弄成这样,那你还怎么去呀?”
“英国公府?赏花?”
“对呀,所以我才过来跟你说这件大好的事情呀,谁知道你竟然把自己的额头都弄伤了,这过两天就要去赴宴会了,你这可怎么是好呀?”
沈鸿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真是又好笑又感动,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沈惜冰连忙眼疾手快地一下子就拍下了她多动的手:“别碰!这有药在呢!要是把药抹去了,那就更麻烦了!”
她急得像个热窝上的蚂蚁似的,嘴里念叨着,脸上也急得快要出汗了的样子。
沈鸿倒是好奇了:“你这是怎么了?伤的是我的额头,又不是你的额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呢?”
“我当然紧张啦,那二夫人喜欢你呀,你如果不过府去,我们到时候恐怕还是会被人家忽略的,以前就是这样,我们这些庶女无论去哪家府上赴宴,那些夫人们都没拿正眼瞧过我们一下。”
沈鸿这才明白了她急的意思,原来只是想要拉着她去赴宴罢了。
沈惜冰却是想着想着,忽然想起来了她房里还有一盒凝玉膏,于是说道:“大姐,你在这里等我,我房里有盒凝玉膏,我一直没舍得用,我这就过去拿来给你用!你用了一定会很快好的。”